凤夕瑶完全傻了。
血咒、一个月一次的折磨和前列、灵魂转世……她不敢相信的用力摇头,不会的,向来专横跋扈、视他人的生命如草芥的慕容祯,不会为了小小的于筝,用这种歹毒的方式来折磨自己,血咒什么的,肯定是喜多编造出来的谎言。
可是……眼前被粗砺的绳索捆成一团的慕容祯,汗水淋漓,青筋暴突,那双眼睛仿佛被鲜血所浸染,目光逐渐变得混沌。
万蚁食心,那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和煎熬?而且,每月一次,一年就有十二次,五年就有六十次,在得到原谅之前,这样的折磨将会永无止境。
想起上一次,慕容祯发作的珠隔日,气若游丝的出现在她的房门口,只为向她说一句他并非发自内心的对她怒吼。
他让她滚,只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不……”泪水瞬间浸湿了她的双眼,她不顾一切的抱住浑身发抖的慕容祯,大声哭道:“不要再这样折磨你了,我承认,我就是于筝,我就是你寻找了整整五年的那抹灵魂。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记恨着当年的那些事,我无法原谅你害得我丢掉性命、失去孩儿……
“可是慕容祯,即使当年你真的将我视为玩物,瞧不起出身青楼的我,但在我心里,仍旧无法忘记你我之间曾拥有过的感情。”
她紧紧抱着他不断抖动的身躯,泪水已经决堤。“你不会了解五年前,当你亲口对我说出那番话,吼着让我滚出你视线时,我究竟有多难过。我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出身低微,来自青楼,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你的怜惜和垂爱。
“可你却亲口承认,我不过就是你买回府中的玩物,你坐来都没想过医好我的哑疾。那一刻,我真的很绝望。而更让我绝望的是……”
她慢慢抬起头,眨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当我得知自己的孩子流掉时,我的天都塌了。你不会明白,那个小生命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母子连心,即使他在我的腹中只有月余,但知道失去他那椎心刺骨的感觉,直到今天我依然无法忘记。”
她字字清晰,句句有力,就像被磨得十分光滑的利刃,重重地刺向慕容祯的胸口。
当她哭着陈述这些沉年往事,他却只能陪着她一起无声的流泪,血红的双瞳,在听到这番哭诉后,逐渐失去了骇人的颜色,而身体也渐渐不再抖动。
凤夕瑶抹了把眼泪,轻轻将那粗砺的绳索从他的身上解下,抽出怀中的绢帕,细心的擦掉他额头不断涌出的汗水。
“不管当年我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我都不想看到你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折磨自己,如果我的原谅能让你摆脱罪孽,那么慕容祯,我们扯平吧,不管当年你是爱我还是耍我,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逝者已矣,属于于筝的不幸,已经在五年前结束了……”
“不——”当慕容祯的双手终于获得自由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揽进怀中,哽咽道:“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筝儿,我知道当年自己错得十分离谱,我爱你,只是一向骄傲自负的我,从来不会用直白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心意。五年前,我之所以会对你口不择言,是因为我很生气,气你对我的怀疑和不信任。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向人解释原因,所以当你质问我究竟是不是把你当成玩物的时候,我很愤怒。”说到此,慕容祯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直瞅着她的眼,“让我想不到的是,我愤怒之下说出那番话后,回报我的,竟然是你千疮百孔的尸体!”
泪水一下子蓄满了他的双眼,他无法忘记那场悲剧所带给他的灾难。
“筝儿,对不起!这句道歉迟了整整五年,但始终积压在我的心底,我很庆幸今生今世还有机会能亲口对你说出这三个字。
“血咒的确可以让我在芸芸众生中寻找到你的灵魂,可我却要为此失去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我不知道最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将要失去我的生命,我也不后悔,因为我终于找到你了。”
凤夕瑶闻言,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在他耳边哭道:“如果你因此而失去生命,上天入地,我会随你而去。”
自从凤夕瑶亲口承认自己就是五年前惨死的于筝,并当着慕容祯的面说,她已经原谅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后,整个慕容府最高兴的就是喜多。
其实这衫喜多对凤夕瑶的身分多少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