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相处的过程中,朱成晋也慢慢发现于筝的善良和仁慈。
不过,最近战事越来越紧张,那些拥护朱成霄的元老级武将,一个个都使尽全力来保护他的帝王之位。
自己虽手中握有四十万大军,但朝中拥护朱成霄的武将手里,则拥有七十万大军,单就士兵人数,他想要入京夺位,是一场艰苦的大战。
于筝整天忙得不亦乐乎,除了要救治时不时被送回来的伤患,还要伺候把自己当大爷的慕容祯。
这天她刚洗完衣裳,一阵眩晕突然袭来,自胃里向外涌出一股酸水,干呕了一阵,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她想了想,自己没吃了什么不好的食物啊。
为自己把了脉,片刻后,她俏脸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她有孩子了!
早在京城的时候,她就和慕容祯发生了情事,算算日子,她的月事的确晚来了好些天。
明知道现在并不是怀孕的好时机,可是对于这个意外的小生命,她还是又惊喜又激动,恨不能快些把这个消息告诉慕容祯。
这段日子生活在军营中,自然艰苦。
她怕动了胎气或有什么差池,便急忙开了一帖方子,招来喜多,递给他,让他帮自己煎药安胎。
喜多看到方子上写的药名,不由得念道:“黄苓,白术,这些不都是保胎的药吗?”
跟在慕容祯身边多年,虽然没学到医术,但什么药治什么病,喜多一看便能明白。
他抬头看了于筝一眼,就见她笑着伸手轻放在自己的腹上。
喜多当下傻了,又惊又喜的叫,“于姑娘,你该不会怀上了主子的孩子吧?”
于筝被他说得有些脸红,低下头,算是默认。
他雀跃的急忙道:“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主子。”
见他要跑,她把他拉回来,指了指自己开的药方,仿佛在说,先抓药要紧。
喜多急忙点头,自言自语道:“对,这种事不该由我来说,该由你亲自去告诉主子才是,你等着,我这就找人帮你煎药去。”说完,他忽匆匆的跑了。
于筝心里虽然有事紧张,但也挺开心的。
就在她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慕容祯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谈话声。她原本没怎么在意,但那两个人所议论的人,正是她自己。
于筝虽口不能言,不代表她听不到。
其中一人道:“主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带着于姑娘在身边都这么久了,可是你瞧,她现在还是个不能讲话的哑巴,上次我无意中在府里听过她唱歌,那嗓音真是好听,只能唱不能说,真是太可惜了。”
另一个人笑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其实主子能治好于姑娘的哑疾,只是他不想治而已。”
“噢,为何?”
“那于姑娘歌唱得的确好听,但这么多年主子的脾气,你也该知道一二,于姑娘再好,仍是个青楼出来的女子,早晚有一天,主子会娶妻生子,至于于姑娘,命好的话,就留在府里当个妾侍,命不好,直接逐出府都是有可能的。”
那人又笑了笑,“主子原本就讨厌没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要是于姑娘能讲话了,哪天找主子大哭大闹,岂不是惹主子生气?”
另一个人听了这话,也不由得点点头。“你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
“而且你知道吗?当初主子带于姑娘进府时,曾私下说过,留个哑巴在身边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吵到自己,你想,主子医术那么高明,想治好个哑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可如今大半年过去了,于姑娘还是口不能言,这说明什么,已经显而易见。”
对方闻言也笑了。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可是留给于筝的,却是层层伤口,痛得她心如刀割。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慕容祯居然以这样的心思来看待她。
她被带进慕容府的确过了大半年了,可他从来都没提出要给她治病。之前她一直以为他不给自己看病,也许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药材,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