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姑娘走得决绝。
成婚这事,最终不了了之。
后来,蔡逯不知听了什么消息,竟会以为,易灵愫还没死,她只是远走高飞,换了种身份继续潇洒。
大家都觉得他疯了。
他却毅然踏上了寻找她的漫漫长路。
为了留下她遗存的气息,他把她的衣物筑成巢穴,而他成了只鸟,在以她为半径画圆的那方土地里,把与她有关任何物件都叼回巢穴。
为了证明她或许还存在,他把双脚化作鸟的翅膀,天南海北飞来飞去,在每股风每阵雨里嗅。偶尔歇脚,发现除了拥有沧桑,其他别无所获。
最终,在不知道捱过去多少个奔波的日夜后,蔡逯灰心丧气地回到了私宅。
他曾把与她有关的所有物件都珍藏着,可她离开得太久了。
她的气息俨然消散,那些物件也都在岁月里成了废品一堆。
他推开那间挂满信纸,布满小狗日记的屋。
他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满墙信。
爱与离别,都是她教会他的事。
他眼里酸涩得要命,让他想直接把眼球抠出来。这么个玩意,天天哭,难道就不会累么。
须臾,海东青叼了一封信,飞到他身边。
“是你啊,好久都没见你了。”蔡逯摸了摸它的脑袋,解下信。
“没有署名,是谁给我寄了信。”
蔡逯把信拆开。
信纸皱巴巴的,他耐心把信纸捋平。
信上只落着一句话。
“十洲云水,山河一道,念卿不如祝卿好。”
字迹无比规整,像拓印出来的方块字。
可蔡逯还是一眼就辨认出这是谁的字迹。
撑开信封,瞥见里头还塞了个小纸团,也是皱巴巴的。
蔡逯把纸团撑开。
话潦草写下,又被涂黑划掉。有几个以头抢地的小人偎在这些潦草的话旁边,夹杂着几个小爱心和几个小表情。
他揉了揉眼,把每个被划掉的字,重新拼凑在一起,拼成完整的句子与段落。
“啊啊!蔡逯!巨巨巨想把你干到流泪求饶!天呢,你知道么,你哭起来真是好好看!”
“好可惜哦,走之前还是没能睡了你。哎,我真是心软,终于决定把你这条小狗鱼,扔出我的鱼塘了!祝你永远别再遇见渣女!”
他太了解她。
现在,当把这些字拼成完整的话,他眼前几乎一下就浮现出她写信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