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娘娘,三姐如今方醒,可不能再如此悲情。”二姐看不下去,从身上拿了手绢递给默默咽泪的易夫人。
“是……是我失态了,没吓着三姐罢。”易夫人此刻也知晓自己太过感性,接过手绢,慢慢松开了易灵愫的手。
“啊……娘娘,我并无大碍的,你放心。”易灵愫这称呼叫得顺口自然,安慰了易夫人的心。
“罢了罢了,醒了就好,日后再说其他杂事。菜也上齐了,现在先吃饭。”易父说罢,动了筷著。这般女子家的叙旧实在让他不知如何自处。
他这么把话一说,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都掂起筷著默不作声地吃食。
易灵愫看着眼前的碟碟玉食,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无他,先前二姐告诉她,爹爹不喜铺易奢靡,平日里都是吃些野菜野汤。
今日这桌……
易灵愫往这桌子上大概扫了一眼后,就一直在心里咽口水。
新法鹌鹑羹、爆炒蛤利、沙鱼两熟、虚汁垂丝羊头、蜜汁排骨汤……
大概是易灵愫风寒初愈,确是件喜事,府里也难得奢侈一次。这美食色香味俱全,尝一口便感觉十分满足。饱腹之余让易灵愫想起了一句话:“他嘴上没有说过一句爱我,但干得都是爱我的事。”
易灵愫也知道此时说话言多必失,便也只是埋头苦干着。
这方二姐也扫了膳食一眼,自然看出了自家爹爹娘娘的别有用心。想着三姐如今这状况,怕是要撂一把火才好。
于是她开口,“三姐儿如今可是咱家的心肝,月后成了婚可是要常常回家才是。”
不过这番话让易父易母都黑了脸,也让易灵愫傻了眼。不过这反应却在二姐的意料之内。
可易灵愫却不镇定了。
成婚?月后?几月后?和谁成婚?
易灵愫一脸懵圈,当然她心里不是慌的,反而有一些期待。她一向不重情爱,所以成婚也拘束不了她。
未等二姐开口解释,易父就先发了话。
“三姐儿,咳咳。”易父本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只成了假意的咳嗽。
“三姐,你当真都忆不起之前的事了?”易夫人知晓她如今记不得许多事,只是这情爱方面……
“娘娘,我确实不记得了。”
易灵愫停下筷著,双手放于膝前相绕,回话时尽是犹豫。
说实话,我连你们都不记得,何况其他人呢?
“罢了。”易夫人似是有些苦恼,眼神望向易父无声地求助。这事确实不好说。
“是这样的。”易父也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襟,开口道“幼时我有一友人,那位相公的二哥甚是聪慧稳重,我便……”
易父话停到了这处,大概是下面的话说出来有些“坑女儿”的意思。不过这话很好懂,联系着前面众人的反应,易灵愫就猜到了个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