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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将手机丢到一边,冷哼了一声,重新打开吹风机。
()刚刚他收到了来自三重野的回信。对方声称自己明日归家,请他先代为照顾家里的动物们——就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狐狸的背毛差点被吹风机烤焦。
好在他的头发单手就可以吹干。他一边拽住往风口凑的小动物,一边加大了功率。
水汽很快随着周身浅淡的沐浴露气味一同消失。
狐狸再次老实下来。
安室听到了刚刚在厨房定的闹钟。他看着安详睡在浴霸普照之下的置物架上的狐狸,犹豫了几秒,还是先去处理食材。
把香菇、鸡肉,还有柜脚找出来的几颗红枣一起与味噌炖煮,再定好自动饭煲的时间,明天早上只要重新加热一下,就可以很快地做出饭团了,明天带去医院也很方便。
安室注意到,苏格兰先生和哈罗一直在冰箱前徘徊。
“牛排还是晚上吃吧。”他劝道。
可牧羊犬还是扒拉着冰柜,连哈罗都一直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安室皱着眉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冷冻柜的抽屉似乎比以前好拉出来一些。
他不动声色地扫过那堆摆得整整齐齐的冰淇淋桶,又扫过几只躲在客厅里分外安静的狗。
他走了过去,挨个对视,三只大狗各自都撇开了脑袋。
安室喊住了杜宾。
“松饼酱,”他指着墙角被扯下来的监控电源,“那是你做的吗?”
杜宾打了个哈欠,强硬地露出一脸无所叼谓的神色。
安室深吸一口气,正要讲道理,突然感到猎狼犬在用长长的鼻子拱自己。
“萩饼酱,不要转移话题——”
他顺着对方的指向,看向门扇开着的浴室。
置物架上的狐狸不见了。
同时,他记起浴缸里的水还没放完。
“……”
五分钟后,安室一脸木然地再次打开了吹风机。
随着暖风吹送,泡水小了几圈的狐狸从头到围脖到背毛逐渐恢复蓬松鲜艳。
安室将它翻了个面,悻悻地捏着那手感极佳的、毛茸茸软乎乎的腹部。狐狸还沉沉地睡着,神经反射地用爪垫蹬他。
但它显然处于一个安详的、对周围环境与气味十分信任的状态,甚至连爪尖都是半蜷着的。爪垫的温度比较高,触感在橡胶与棉花糖之间,比起攻击更像撒娇,让人很想上手。
安室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主人和宠物真是各有各的麻烦!
一个总是莫名其妙找不到人影、一个总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各种不该出现的地方——
正想着,他的动作顿住了。
在狐狸腹部靠右下的地方,白且软的毛丛之下,有一道细浅的疤痕微微凸起,要不是指腹捏过,安室很难发现。
可以想象,如果是人的话,这道伤痕应当在肋骨与前锯肌下方、接近腹外斜肌的位置。
他恍然想起,三重野上次也是这里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