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里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柔情。
纪宴晚看着自己这?个好友,心?里一暖,突然?就有些想哭。
在原本世界里纪宴晚没有什么朋友,关系密切的只有几个舍友,但也都不亲密,这?一路走来她忙着升学,忙着坐稳第一,所以遇到的关系大都是阶段性的朋友。
好听?一些的说法是,阶段性的朋友多了,每一站有每一站的风景,她始终是往前走的。
现实一点的说法就是,要是在原本世界里她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出?现孟家?峪这?样的朋友来为她忙前忙后的守着。
不是原来那个纪宴晚孤僻,也不是她难以亲近。
只是父母从小对她的教育就是:你不需要朋友,父母供你吃穿用度,是要你用成绩回报的,而?不是交一些狐朋狗友。
所以纪宴晚不敢有一丝松懈,她是上了发条的机器,她是用来争光的排面,她是千千万万中国?式家?庭里成长出?来的乖孩子。
所以孟家?峪的温暖让纪宴晚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关心?的感?觉。
而?这?种体验是从前没有,甚至是连奢望都不敢奢望的。
或许是身体不适,纪宴晚越想鼻子越酸,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突然?的泪水吓到了孟家?峪,原本还在絮絮叨叨的她突然?愣住了,手忙脚乱地问:“怎么啦?是不是打针打的手痛?”
指尖搭上手背,轻轻慢慢地揉着。
纪宴晚瘦,手上都没有肉,浅青色的青筋埋在皮下,若隐若现的凸起,因为药剂的注射她手背这?一块已经青了起来。
她肤色白,针剂注射后留下的青紫格外?明显,孟家?峪一下一下的轻柔,原本的不适感?也消散了几分。
“傅岁和也是,太?可恶了,实在不行?掰了就掰了,干什么还要这?么折磨你?”孟家?峪忿忿不平地骂着:“等你好了回我家?住着,我叫人去堵一把傅岁和,好好教训一顿给你出?气。”
孟家?峪以为纪宴晚是因为这?事儿难过,所以一声连着一声的骂声,像哄小孩似的安抚着。
纪宴晚撇了撇嘴,更想哭了。
医生过来查看了下纪宴晚的伤势,叮嘱道:“病人长时?间没进食,所以不要吃生冷辛辣,也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
孟家?峪一一点头:“记下了。”
“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医生上了些年纪,以为纪宴晚是减肥过度节食,忍不住叨叨道:“就算是减肥,也不能一直这?样饿着,现在把身体饿成这?样,后面要补很久才能养回来。”
孟家?峪点头如?捣蒜,把医生送走后轻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