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希望这场淋漓尽致的发泄可以冲洗掉曾经的不堪。
沈临清跌跌撞撞地跑着,被雨水冲刷着模糊了的视线让他失去了方向。
纷乱的大脑里24笼子
房间上了锁,打不开。
屋子里没有锋利的东西,什么也破坏不了,无论是房间还是自己。
窗户外面加装了铁栅栏,好像农场里圈养牲口的地方。
食物,水,充足的阳光,除了这些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这里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原本挂过床布的地方如今已经空空如也,木质床脚的棱角被全部仔细包裹过。
无论如何用力撞击也不会造成一点创伤。
躁动不安的身体需要流血,松软的项圈套在脖子上,锁链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
报警声不分昼夜的响起,身体终于忍无可忍地向打开的门口冲去,因为药物与精神不断折磨的身体在光下倾倒,摔得五体投地。
滚烫的手握住脚踝用力往回拉,半敞得门离视线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放我出去。”声音微弱,近乎不像是从自己口中发出一般。
扑倒在地上的疯子惊愕地捂着嘴看着自己。
脚踝被松开,陌生人托住他的腋下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小心检查他的身体。
那只滚烫的手将温度一度传到指尖,撩拨起疯狂战栗的皮肤。疯子轻轻喘息着,锁链垂荡在胸前,冰冷的锁链擦过乳头,疯子紧紧握住陌生人的手臂,“放了我……”
“好啊。”白钰没有什么情绪地回答着,抬手解开沈临清项圈上的锁链。
沈临清随着锁链解开刹那一跃而起,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近乎手脚并用地往出爬,膝盖在地毯上疯狂摩擦。
他赤裸着身体用手触碰门的边界,突然停下了动作。
“出去?”沈临清疑惑地质问自己,不够清醒的大脑传递给他最直白的欲望,又给他犹豫不决的痛苦。
“出去就不需要再回来了,沈临清。”白钰走过来,沈临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然后怔怔地看着外面的地板,低声呢喃着,“出去……回不来了?”
“对,你在生病,我能给你的只有对待病人那样的照顾。如果你需要的不是这些,那可以选择离开。”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我没有病!”
白钰被沈临清突然抓住手臂扯了个踉跄,沈临清歇斯底里地吼着,“我没有病,我不要吃药,我没有病,我没有病……白钰,我是清醒的,你看我是清醒的,我没有病……”
“那你就可以走了。”白钰轻轻揉捏着自己被抓得出血的手腕。
沈临清的眼睛因为充血而微微发红,但白钰知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不走。”沈临清小声说,哽咽声被压得几乎辨析不到,他怕白钰辩驳,又小声说,“我没有病……”
白钰叹了口气,俯身用手擦沈临清没有流泪的脸,“你没有病,之前也选择了离开,我之所以会抓你回来是因为误以为你生病了,既然没有那你就走吧。毕竟除了这一点,你也没有什么可以留下的理由。”
说完,白钰站起身,准备进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