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顾侯爷调来东西二营,只要苏子义和御林军不开城门,一旦大皇子登基”
“大哥他,他不是皇室血脉”
朱墨的话被突然打断,回头一看只见三皇子脸色惨白的站在他们身后,把苏太后苏皇后和苏子义的所有倒了个干净。
顾然听得眉毛挑起,瞳孔微缩,转头看向抿紧嘴巴一言不发的朱墨,如果属实,那么明靖帝一脉就是苏子义最大的窃国证据,而朱墨将是朱氏皇朝最后的血脉。
朱墨对着虚无的黑夜扯起一侧嘴角,怪不得,苏氏要置他于死地,这身份的确碍手碍脚。
三皇子吐了个痛快,他已经憋了太久,又经历了苏太后、长公主和二皇子的死,清楚的明白朱栩不会放他生路。
所有人都明白,一切都在天亮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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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驾马一路狂驰的赶到沈息的那个小庄子上时,已接近寅时了。
风尘仆仆的一群人还没下马,就见庄子上的木门哐当一声打开,本该留在长安城客栈里的阿桐出现在徐瑾眼中。
阿桐愁眉苦脸的神情在看见大小姐的那一刻绽放出无限希望,屁颠屁颠的冲到马头前,被喷了一脸的马响鼻也没功夫擦脸。
“大小姐,您回来了,回来就好了,长安城出事了,麻烦事,大事啊!”
因为着急,阿桐的话说得颠三倒四、手舞足蹈,但这些都没妨碍徐瑾的理智,山雨欲来的气息划过她的感知。
“走,进去说。”
高良东扫过徐瑾疲惫的脸色,拍拍阿桐的肩膀,这个庄子虽位置隐蔽,但还是以防万一为好。
庄子里,徐瑾坐在椅子上,缓缓喝下一杯茶水,高良东武寻等人都在旁听阿桐和留下的汉子们说着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自那天起,阿桐阿木就守在客栈哪也不去,昨儿晚上皇宫大火惊醒了俩人,满街带着兵器的官兵到处搜罗,还有不少浑水摸鱼的,阿桐嘱咐阿木守在原地,自己趁着黑夜偷偷溜出去。
恰巧看到一对人马扣响西边城门,双方人马交涉了很久,这时后面又来了一队人,高头大马的,黑暗中的阿桐看不清人脸,但是后来的人却把城门打开了,放第一队人马出去。
阿桐就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绕着城墙根走,他知道这里有条暗河直通城外。
湘西的人天生擅水,等他扑通着浮出水面的时候,城内的呼喊砸打声,连外面都听得清楚。
阿桐大为震惊,拧干自己的衣服来不及多想就一头蒙的想在茫茫各条岔道上找到大小姐的方向。
幸好山神保佑,阿桐选了条路迷迷糊糊的走了一夜,直到第一缕阳光照进林子时,撞上了出来望风的阿伦,被带回了庄子。
“那城里现在怎么样了?”高良东皱着眉头。
“长安城四道城门紧闭,里面传不出消息,哪怕是只鸟路过都给射下来了。”
“对了”,阿桐抬起头,“昨儿夜里我四处躲的时候,听见有人说,广陵侯在皇宫里造反呢!”
阿桐阿伦自小出生在文城,都是孤儿,被高良东那些人收养后,念书识字、练习武艺。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长安城,对于里面的人和关系一点儿都不清楚,唯一记得住的就是顾璨与永宁侯府。
徐瑾与高叔对视一眼,心底划过一丝惊惧不安,苏子义突然出手打乱了所有的节奏,如果让他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徐瑾清晰的记得顾璨提起广陵侯府时的不屑一顾和厌恶的眼神,自母亲徐夫人起,那就是一个化不开的仇怨。
苏子义要造反,第一个是皇宫,那下一个绝对是永宁侯府。
昨夜的晚风化作悲伤直袭而来,让徐瑾控制不住情绪,她的直觉从没错过,所以-----
“高叔,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高良东比任何人都了解徐瑾,迎着她的目光就知道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