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苏子义眼中暗芒愈盛,“既然长公主如此认为,老夫也只能为了大皇子的名誉,请您上路了。”
福公公扶着明靖帝的身子抖了一下,焦急的在长公主和苏侯之间来回晃动,皇帝放在膝盖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等等”,“住手”
帝后一愣,两两看向对方,苏皇后迅速的移开眼睛,仿佛再多一秒就会忍不住了,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中间还踉跄了一下,把女儿推向后面的成嬷嬷。
“父亲,您就没有什么对女儿说的吗?”
苏皇后凄惨的一笑,唯一为她着想的人没了,无人可依无处可去,唯二的血脉,一个不择手段,一个岌岌可危。
“您骗了我那么多年”,苏皇后打断苏侯欲张开的嘴,她知道父亲要说什么,“我根本不是母亲生的,没有人蛊惑我,我早就知道了,母亲从小不喜,看我都是淡淡的,妹妹生病了她能哄上一夜,而我,她连个样子都不愿装。”
她所有的骄傲来自于家族,但内心深处却装着自卑,她曾怀疑过,但迅速被祖母的宠溺给遮蔽了。
有句话没错,她本是金枝玉叶,却生生被折弯了命运。
听完苏皇后的话,苏子义知道这时候再说什么已经没用了,既然这样,就一不做,二不休。
脑子,只有活着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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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义示意汪大海把这群女人都推出去,既然无用,还留着命做什么。
“苏子义,当年本宫的大哥,昭华太子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安昌长公主死死盯着前面的人,“胡礼、沈从、张恒远都是你的人,所以他们被当年的东宫侍卫刺杀,是因为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苏子义皮笑肉不笑的动了一下,似一位掌权者睥睨的看着殿内所有人,等到天明,这里大部分的人都会成为再也不能动的尸体。
“成王败寇,历朝历代的王位哪个不是靠夺来的,就连先帝当初也不是他父皇最中意的皇子,要不是先帝能装,要不是武义侯帮衬,再加上前面那些蠢得自己作死的,这皇位哪轮得到先帝。”
“老臣差点忘了了,先帝还摆了老臣一道,朱墨是怎么冒出来的,还不是先帝的好算计吗?可惜了,陛下下不了手,只能由臣子代劳了。”
苏子义的这一番话算是彻彻底底的承认了他的野心,哪怕是同一条船上的汪大海都心有余悸。
明靖帝终于睁开双眼,犀利的目光落在大皇子朱栩身上,“乾中,事到如今,你还没明白你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吗?”
大皇子的目光游移不定,一向极度自负的他也隐隐看出了苏侯的野心,但骑虎已难下,这时候退去只会让他与大位更加遥远。
朱栩的一声不吭让苏侯非常满意,他轻蔑的看了皇帝一眼,挥挥手示意手下快点动手。
成嬷嬷紧张的挡在长公主前面,三公主紧紧的伏在苏皇后怀里,二、三皇子更是吓得如鹌鹑一样哆嗦。
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打斗声,二皇子面露喜色,这是有人来救他们了。
汪大海脸色不虞的想出去看是哪个兔崽子在外面蹦跶,还没走到门槛处,只见一道银光挑向他的脖子。
作为御林军统帅,汪大海是有两把刷子的,迅速拿起佩剑,一挥一挡,顺带看清了对面的人。
锦衣卫指挥史,怀王朱墨。
外面已有不少锦衣卫与御林军缠打在了一起,要不是部分御林军分散在皇宫内四处搜查,外加锦衣卫熟悉各处宫道,也不能叫朱墨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
殿内众人看到锦衣卫反应各异,比起福公公等人的惊喜,大皇子带着浓烈的恨意盯着这个目前也许是所有人眼里血脉最纯粹的皇族,也是他唯一的绊脚石。
“杀了他,你们听见没,给本皇子杀了他。”
“杀掉他,本皇子重重有赏。”
朱栩像疯子一般的手舞足蹈也无法阻止朱墨的步步逼近,汪大海实不是他的对手,一步步败退,哪怕有其他人上前围攻,也都被朱墨轻松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