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暗杀唐墨,还能好整以暇的站在那儿,就不是个能小觑的敌人。
“放在身边也不靠谱,虽然在眼皮子底下了,但架不住哪天有个心腹脑抽了,或着火了吃醋了翻墙了,意外处处都有。”
沈从本人就是个翻墙翻得风生水起的,怎么会不戒备手下的人,就连沈息这样自小跟大的也没猜到某些重要环节。
徐瑾满意的看到一只翅膀偏黑条的鸡仔叼起一条菜青虫,转头对着所有人道:“就这样,我和高叔几人去沈从的老家安华县,留几人在这里,那沈息不用担心,给他吃颗药,保管忘得迷迷糊糊起不了身。”
虽然徐瑾看在他识相的份上取出了他身上所有的幼虫,减轻了痛苦,但其实那些虫子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死亡只是早晚而已。
种其因者,须食其果,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对于徐瑾的安排,无人有异议,只有高良东在其他人离开做准备的时候,问道:“那永宁侯府呢,你这样离开,顾家,顾二爷可知道?”
“当时走的匆忙,让辉子留下交代,到时候让这儿的人和初一挑着说说,初一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说,长公主侯爷都是宽厚之人,顾家兄弟也是一脉同气,这事儿不仅牵涉到外祖,还有昭华太子,那是元景的亲舅舅,还是等证据拿到,总不能凭着那个废人吧!”
高良东非常欣慰的注视着徐瑾,能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不愧是侯爷的骨血。
相比于徐瑾这边的淡定,顾璨和安昌长公主在翊坤宫受到的震撼就大多了。
整个皇宫都感受到了明靖帝滔天的愤怒和撕心裂肺的悲伤,源源不断的鲜血和一具具尸体根本就到达不了帝皇的眼底。
死亡的阴影从这时候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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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琼楼金阙、繁花似锦的翊坤宫成了宫里人人谈之色变的修罗场,锦衣卫指挥使怀王朱墨亲自坐镇,一列列的黑色披风包围了各间宫室,除了皇帝所在的主殿,皆是一片凄厉之景。
其余各宫皆是大门紧闭,宫道夹生的冷风都比不上内心无限的恐惧,生怕这把屠刀撞到自己脑袋。
这场景让不少老人们想起了当年东宫的事情,明靖帝比起先帝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少想要觐见的臣子都被拦在太和门外,其中就包括心急如焚的永宁侯,妻儿都在里面,状况不知,让他怎么在府里坐得住。
“父亲”
顾勇回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侯府的马车驶到了这里,长子顾然从车中跃然而下。
“你怎么来了?”
顾勇顾不得宫门口那些探究过来的眼神,疾走几步,高大的背影挡住了那些好奇的视线。
永宁侯府大公子自幼身体欠佳,从不出现在各府聚会上,比起风光无两的弟弟顾璨,顾然非常低调,这么多年除了不断更换的大夫,见过他的人很少。
“和父亲一样,担心阿娘和阿弟,想来看看。”
顾然其实幼时在先帝还在的时候曾来过宫里,现在望着已然陌生的宫门,排列整齐的侍卫,除了对母亲弟弟的担忧之外,毫无情绪波动。
远处滚滚红霞铺满了一片巍峨的殿宇,檐角雕梁画栋,气势辉煌,却远远及不上侯府那一室静谧书房。
“你先回去,这儿有爹盯着,天冷你身子才刚好,放心,他们娘俩对宫里都熟悉。”
这话不知是安慰长子还是自己,甚是没有底气,顾勇越说越是同儿子一样望向那道紧闭的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