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朱栩脸色阴郁的坐在紫檀木椅上,对面是他的外祖父苏侯爷,门外有层层侍卫把守着。
“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封唐墨为怀王,他的权利还不够大吗,整个北镇抚司都在他手上。”
“他就不怕唐墨-----”
朱栩没说出后面的话,但苏侯爷明白外孙的心思,他摸了摸长长的胡须,脸色平静至极。
“大皇子这时候越要镇静,让手下们收敛一下,就算他是王爷又怎样,陛下又不能传位给他。”
“目前最重要的是,那个位置。”
明靖帝摆了他们一道,没有打压反而抬举了唐墨,帝王的心思难测,但还有一个最大的意外就是赐婚。
“锦乡侯府那里,殿下还是要派人去一下,得让陛下知道,您对婚事的态度。”
不提这桩婚事还好,一提起朱栩的脸色就更臭了,锦乡侯府和他犯冲,他居然还要娶他的女儿。
那府上,除了唐墨哪个能拿得出手,何况,唐墨已经不是了。
没有任何助力的妻族,对于大皇子就是一个废棋。
苏侯爷何尝不知道,当初选了那么久才定下江南布政使的嫡女,现在却要推翻重来,皇帝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啊!
“殿下有空多去慈宁宫探望太后娘娘,让娘娘务必保重身体。”
现在整个后宫中最有分量的就是太后,虽然近些年来母子间有些不愉快,但毕竟是明靖帝生母,有些情分要用在刀刃上。
“多谢外祖父,要不是有您在后面谋划,父皇还不知看不看得见我这个儿子。”
诚恳的谢完苏侯爷,朱栩的脸上挂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中宫嫡子,又是长子,父皇偏偏到现在也未封他做太子。
想当年昭华太子可是五岁就被封为太子,父皇莫不是在等老五那个奶娃子长大。
大皇子心中忿忿不平想找些刺头,锦乡侯府却一夜之间门庭若市,但这些徐瑾都不知道,她正匆匆带着如娜和阿耐阿犽奔赴东来客栈。
昨天回城的时候她派辉子去客栈找高叔,结果没找到,只有留守的阿桐和阿木两人,夜里长安城街道宵禁,辉子不好乱窜,熬了一夜,高叔等人还是没回来,赶忙回永宁侯府来禀报。
“阿桐阿木也不知道高叔他们去哪里了?”
“阿桐只知道三天前夜里高叔几个在房里商量了半宿,天没亮就带着人走了,说是去看个老朋友,吩咐他俩留在客栈。”
“只说快去快回,这不都两天了。”
虎子在徐瑾的马车上快速的交代了来龙去脉。
高叔武功高强,但来长安城的数天时间里,虎子清晰的认识到这里有许多地头蛇,赶紧和小姐说,生怕晚点高叔就吃了亏。
徐瑾虚虚的靠着车厢,低垂着头,灰色阴影覆盖在她身上,让紧挨着车门的如娜和虎子有些发杵。
小姐不发话的时候最凶了!
徐瑾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能让高叔如此慎重、迫不及待的就只有当年外祖武义侯和那一众袍泽。
多年来在高叔心中耿耿于怀,却为了她们母女蛰伏在十万大山。
等到了东来客栈,在那独栋小楼里,阿桐阿木满脸惭愧,高叔实在没留下太多有用的消息。
“高叔的房间在哪里?”
徐瑾看着阿桐推开木门,简单的在房间内扫了一圈,室内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桌上的水杯依次罗列在托盘中。
徐瑾在房里转了一圈,回头对着阿耐微不可察的点下头。
阿耐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漆黑铁盒子,手指一翻,咔嚓,盖子打开,里面竟然是数只黑色类似蚕蛹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