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随手挑了一个放在手心,嗯,分量倒是实诚,还没放回去,就立刻觉得下面的裙子似乎被拉了拉。
低头一看,阿乐正扒着她的裙摆,小眼神无比兴奋的盯着她手里的长命锁。
哦,看来也是个小财迷!
顾璨正好瞧见丑猴子哈哈的无比稀罕的样子,看了看那些金锁片,也就婴儿能带的大小。
那唐墨所说的礼就是这堆他用不着的东西,除了金子,一无是处,不,等等,也只是暂时用不着而已,说不定将来。
顾璨偷偷自以为小心的瞅了眼徐瑾,如果是那样,唐墨倒也还算有眼色。
“好了,好了,都是你的。”
徐瑾弯腰揉了揉阿乐的脊背,顺便把那长命锁往它脖子上一带,小猴子鬼灵精的就唧唧叫了起来,还在屋子里有人的地方转悠,似乎让大伙儿瞧瞧它的新宝贝。
顾璨脸色纠结一下,好吧,丑丑喜欢,就喜欢吧,只要不把屁股对着他就好。
另一边,广陵侯府的人看到被锦衣卫送到门口就放下的苏氏兄妹时,真是惊得吓了一大跳,尤其是苏云泽身上还一大波血迹,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有人刺杀苏氏兄妹未成,被锦衣卫擒获的消息瞬间传了开来。
东来客栈小院内,高良东将最近收集到的消息在脑海里整理了一遍,看到阿伦敲门进来,脸色似乎不太好的说道:“高叔,外面有人找咱,武叔在那儿,似乎认识,好像不大对劲。”
阿伦没说的是,武叔的脸色相当难看,那眼神就像仇人在眼前似的。
“来人是谁?有报名字吗?”高良东一边走出房门,一边询问。
“那人看着四十左右,只带了两个护卫,哦,护卫称呼他侯爷。”
健步如飞的脚步蓦然一顿,高良东的眼中划过一丝幽光,四十左右,侯爷,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
客栈在长安城开了十几年,老掌柜早就练成了一副火眼金睛,从陈侯爷踏进门的那刻起,心头就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陈文忠倒没想到一切会那么顺利,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谁知一进来就见到武寻和几个脸生的围在一起吸溜面条。
学武之人的警惕性都很高,陈文忠注意到了,武寻自然也瞧见了。
岁月并未消磨记忆中的一切,曾经气宇轩昂的世子,如今成熟稳重的侯爷,以一敌百的铁血兵将到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无需任何言语,一点子眼神就认出了彼此。
成安侯府的那点子印象早在十几年就在他们兄弟心里败坏了,现在居然还有脸来。
武寻踢了踢凳子,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心里惦记着大哥说过现在今非昔比,在京城里大伙要低调,不要给大小姐惹麻烦。
但要是别人主动上门滋事的,这就不能怪他了吧!
他这辈子在战场上杀过敌、啃过草,但还没怎么打过一个侯爷。
陈文忠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卫眼见武寻不同寻常的气势,立马站在侯爷面前。
双方俱是一言不发,但空气中的灼热似乎感染到了大堂里的每个人,老掌柜的心都跳到了嗓子口,旁边小厮紧紧盯着那些桌子椅子,眼里一片哀嚎。
“成安侯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千钧一发之际,高良东及时赶到客栈大堂,挡在陈侯爷和武寻一行人中间。
“高,”陈侯爷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他早已不是曾经的高参将,“高大哥,不知是否有谈话的地方,就我们两个,有些事该谈谈。”
高良东的眼神一暗,怎么也没算到来京城之后第一个上门的故人居然是成安侯,他怎么找到了他,看见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
这些疑问盘旋在高良东的心头之上,他出发前答应过阿雅,不会把徐瑾带入那些曾经令她痛苦万分的高门大院中。
她是自由的,只属于她自己和湘西十万大山的山魂。
“草民当不起成安侯一句大哥。”
十四年前,他们就已经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瓜葛了,那些子恩怨在阿雅决定彻底放弃身份的时候就消散了,她不怨了,因为她带走了徐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