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身子温热,此时,她竟因此而安心了些,
渐渐地,楚笙终于闭上双眼。
后半夜。
窗外,月光透过树枝,在地上打出斑驳剪影,风至,影子活了起来,在地面不安攒动着。
黑暗中,男人睁开眼,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人,她正均匀呼吸着,没有分毫醒来的迹象。
男人面无表情,轻轻掀开被子下床,离开了房间。
他刚出门,楚笙立刻睁眼。
她一直清醒着。
她大可选择躺在床上,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自己跟上去,大不了被发现后再求求他,毕竟池野现在并没有杀她的趋势。
那东西既然能找上母亲,并以此为威胁,楚笙便无法坐视不理。
他前脚出去,楚笙后脚就跟了上去,一举一动皆是小心至极。
出了门,走过回廊,继续往别墅外走去。
但跟着跟着,楚笙感觉不对劲起来。
这不是通往栋废弃大楼的路吗?
月光下,眼前那道高大的背影一步步沉稳地走向破败楼房。
最后,在微敞的门前停下。
忽然间,他转头看了过来,楚笙忙不迭躲在拐角处。
如果没看错,他看的正是自己所在的方向。
楚笙听到自己快要停滞的细微呼吸声。
恰逢此时,乌云遮月,天地坠入彻底的黑暗。
不一会儿,云飘过,露出半个月亮,楚笙得以模糊瞧见眼前的景象。
她鼓起勇气探出头来,那扇门前已空无一人,但依旧保持着最原始的微敞状态。
仿佛是瞬间,四周虫鸣声尽数消遁,死寂一片。
跟上去?
可无论如何,楚笙也无法迈出这一步,她发自心底抗拒那栋房子里可能存在的一切。
最终,楚笙还是选择原路返回,她直觉一但推开那扇门,自己将陷入另一个深渊。
没看到,便不知道。
未知的一切,与她无关。
摸索着到门前正准备进去时,一阵疼意刹那间袭来,整个头如同被锥子凿开一般,剧痛难忍。
难道又是上次那般?
靠着最后一丝理智,楚笙推开门,进屋后又重重关上。
意识被蚕食,脑子快要炸裂开来,仿佛有人生生划开头颅,顺带撒了把盐。
这次,她甚至丧失了求死的本能。
疼到无以复加,很本没有精力想别的。
她蜷缩在地上,死死按着头。
“想杀了池野吗?”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只要杀了他,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你想的,楚笙,杀了他……”
疼痛之余,脑海里回荡着另一道声音,不断引诱着。
“不……不……我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