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棠叹了口气说道:“是他自己的仇,可也是无心之失造成的无妄之灾,说到底,都只因为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罢了。如果我们不穿越过来,这里的很多悲剧就都不会发生,很多因果在我们毫无知觉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
【??作者有话说】
对自己的亲人,还是不要说那些诛心之论。
128?无事
◎迟来总比没有的好,她若是有孩子我才担心。◎
阮雨棠靠在她身上,继续说道:“为为,你还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时安泰怕别人看出来自己不是原本的姚重泰,故意在皇家狩猎时激怒马匹,让自己摔了下来的这件事吗?”何为常点点头,不知道阮雨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我还记得皇帝当时将这件事派给太子,让太子去调查,但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下文”“其实是有下文的,后来太子查出来这件事是时安泰自己做的,不过太子没有声张,只是将将责任都归罪给了王府的马夫,宣称是马夫没有管理好马匹,才导致王爷坠马,所以昌平王府的马夫就这么被赐死了。”阮雨棠说完不由得叹了口气,“马夫被赐死这件事别说你我,就是时安泰恐怕也未必知道。因为王爷坠马所以王府的马夫被赐死,在这个时代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平常到不会有人将这件事当做消息传播。
何为常轻声问道:“所以,香云是那个马夫的什么人?”
“香云是马夫的女儿。”阮雨棠回道。
何为常一时有些失语,她想说为父报仇从而接近仇人,让仇人爱上自己的这种桥段在以古代为背景的小说里倒是挺常见,但想一想自己现在就是在古代,好像吐槽都没办法吐槽了。
“上次时安泰的饭菜里是香云下的毒吗?”何为常有些无奈,看到阮雨棠点了点头她更是哑然。“所以,明知道香云有杀时安泰的心思,还让她留在时安泰身边?”“皇后早就已经安排好人在暗中保护时安泰了,你真以为那只猫能那么准确的吃到有毒的食物吗,是有人故意将猫放到了窗户边还推开了窗户,猫闻到食物的香味才钻进来误食的。只是那人没想到香云下的量轻,那只猫没有当场毒发。不过那天要是时安泰真的准备吃饭,他们自然会想出别的方法来阻止。所以我才说,在外面说话也是一样的,反正都会被人听去,在外面大点声说,还省的这些耳报神听不请传错了话。”
何为常突然明白了听云这些天的异常举动,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想必皇后是让听云和和香云说了什么,确定香云不会再下手才同意让步的。可我还是想不通,听云昨天晚上到底在翻找什么。”阮雨棠抬头看她,何为常注意到她的目光便低头和她对视,阮雨棠低头避开何为常的目光,浅笑着将头埋进何为常怀里。何为常何曾见过她这般羞怯的模样,便明白了是皇后察觉到她们两人的关系,所以让听云去被褥之间翻找查看,便也只是一笑,不再追问。
因为善兴靠海,入冬以来风刮的越来越猛烈。夜里躺在床上,总是能听见树叶被风刮着滑擦屋顶和地面的声音。清晨一开门,便是满地的落叶。小猫已经基本恢复了,一大早就在落叶之间钻来钻去,看见香云出来便朝她喵喵叫了两声,算是问过了早安。
时安泰昨天被送回来之后,不久就累的睡了过去,没有来得及给小猫取名字,香云只能继续称呼小猫为小猫。一人一猫互相道过早安,小猫继续去落叶间打滚,香云出院门去拿今天的早餐。
阮雨棠今日要去荣王府去感谢荣王妃的搭救之恩,何为常的伤还没怎么好,就留在国公府继续观察听云的行踪。阮雨棠到了荣王府并没有见到荣王,荣王正带着人在码头帮丞相派发粮仓。港口只清理出了最大的那一个码头,若是后续有很多运粮船来都没地方停靠,所以他们要赶着将其余码头上的积沙也都清理掉。粮仓就建在码头附近,来来往往的民工都能看见粮仓里堆积的粮食,每天发到手中的粮食也恢复了之前的数量,众人也渐渐恢复了对生活的希望。荣王妃拉着阮雨棠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说她这些年和荣王游览名山大川所见到的秀丽山河,说自己辗转各地所领略到的风土人情,却对表姐和兰妃的事情只字不提。斯人已逝,何必再去追究当年。
姚重礼自从上次出宫后就一直住在舅舅的丞相府中,虽然日日和静贵妃互通书信问安,舅母将他的生活也照料的非常妥帖,他却总觉得不似从前在母亲身边时安心舒适。姚重礼深知进宫后想要再出来困难重重,只得暂且按耐下想见母妃的念头。
静贵妃将这些天姚重礼所写的书信一一铺平,按照顺序叠好收藏进铺着锦缎的木匣子里。桂嬷嬷在一旁拨火盆里的积灰,见到静贵妃又在看三皇子送进来的书信,笑着说道:“娘娘若真是想三皇子了,何不召他回来。”静贵妃却只是笑着摇摇头,将信纸上的一道折痕慢慢抚平。
太后和皇帝的葬礼早已办完,皇陵这边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叶嬷嬷依旧早起去清扫太后和皇帝墓前的落叶,等到太阳初升的时候,叶嬷嬷已经清扫完落叶往回走了。初冬清晨的空气有些冷冽,在这份冷冽中叶嬷嬷似乎闻到了一丝冷香。她循着香味拐到皇陵一处偏僻的角落,发现这里长着一株野生的腊梅,枝头上已经有了几朵早开的梅花,这便是香味的来源。叶嬷嬷看到墓前还摆放着一些贡品,不似寻常的瓜果,反倒是一些枯枝木块。叶嬷嬷便知道这是兰妃的墓了,想必是上次兰妃的两位皇子回来时摆放供奉母妃的香料。叶嬷嬷将兰妃墓旁的落叶扫尽,将已经被小动物打翻被风吹得到处都是的贡品一一捡起重新摆放好。
黎安说要考公务员其实原本不过是辞职的时候找个合理的借口而已,辞完职她在家躺了三天才起来,走路都是虚浮的。其实她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暗恋注定无疾而终,只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罢了,一直靠着江悦的愧疚和怜悯之心,靠着姐妹之名自己编制出根本不存在的希望。如今从幻梦中醒了过来,一时间不知道生活应该怎么继续。家里的电视必须时时刻刻都开着,什么节目都没有哪怕只是在放广告都可以,家里必须有些声响才能让黎安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黎安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电视机的光照在她的身上,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女校长当年是怎么靠乞讨一点点给自己的女学生们攒学费的。黎安翻了个身,看完了电视中女校长的采访。她扶着床走到书桌旁,第一次翻开了自己当时为了让人相信自己真的要去考公而买的资料书。
江悦接到了姑母病逝的消息,她和研究所请完假,准备订最早一班回上海的机票。乔波知道消息过来安慰她,并问需不需要自己陪同,江悦低头思考了很久,还是拒绝了乔波陪自己一起回去的好意。
监正如饥似渴的查找网上有关占卜天象的资料,其中不乏之前家族传承秘而不宣的技法,如今也都被后人贡献出来放在网上供人观摩。其中虽然有些残缺不全,但监正靠着自己多年以来的学习和实践,便能将残缺处猜个八九不离十。
江悦过来和监正说自己这几天要回去,自己手上的工作只能等自己回来再做。监正刚领悟了之前百思不解的一个难题,见她来立马要拉着江悦要给她算姻缘子嗣。江悦无法,只得将年纪生日告诉给监正,监正算完笑着说她日后婚姻美满,孩子也必定聪慧可爱。江悦一直听说教授卜卦很准,但之前大家怎么说好话都不肯给人算,最近不知道为何突然很乐意帮人卜卦,且卦象能应验者十之八九。所以江悦又给了一个年纪生辰,求监正帮忙算算。监正卜完卦没有言语,江悦焦急的问道:“她的姻缘不好吗?”监正摇摇头,说道:“此人的姻缘来的迟,也是琴瑟和鸣白头相依的好卦象,只是终生没有子嗣,难免有些遗憾。”江悦听完给监正道谢,心想:“迟来总比没有的好,她若是有孩子我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