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和汽车客运站毗邻,正是八月旺季。
于丛在到达区域的露天区域里晒了很久的太阳,觉得双手还是没热起来,打开和姜清昼的对话框。
他艰难地想了几分钟,考虑用文字消息还是电话,让解释听起来更婉转点,或者再问问姜清昼,等航班恢复,能不能、愿不愿意过来。
播报叮咚响了一阵,提示有班次抵达。
屏幕从对话框跳到了来电提醒,是个未知号码。
于丛反应过来:“您好,是越律师吗?我在出口的位置等您。”
“我不是。”对面传来有些熟悉的女声,语气冷冷的,“我是姜清昼的母亲,你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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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递过两只优盘前还用西装的袖子擦了擦,上面还带着大风刮过时的雨点。
姜郁善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接过东西。
“西装让秘书办公室给你订几套新的。”她说完,一点眼神都没再给司机,把优盘插进转换器。
“那姜总没什么事我在楼下等你。”老刘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地说。
姜郁善没什么表情,但隐约透着阴沉,因此面无表情也可以解读为难看。
老刘微微鞠躬,蹑手蹑脚地走了。
监控视频没有声音,影像技术却很过关,定格之后能提高像素。
姜清昼搬过去只要一个多星期,她点了几下鼠标,开始十六倍速播放,同时开着页面回复邮件。
查看到子一样。
她想起来,姜清昼好像没给自己刻过名章。
姜郁善关掉视频,几乎没有停顿地拔出优盘,手抖也不抖地扔进垃圾桶。
她眼睛还瞪着,仿佛不太相信地看了一会,随手撕了几张文件,盖在上面,扯过桌角的烟灰缸和打火机。
姜郁善抽了一口就觉得这盒烟有点潮,抬手拨内线的电话。
“给我那包烟过来。”
她哑着嗓说完,停了几秒,又继续:“再帮我查个人的资料,也是通大的学生,我邮给你名字。”
潮热和高温在次日中午涌来,姜郁善印象里很久没这么抽过烟了。
起码在生了姜清昼之后。
她冷静许多,也有熬夜后的疲倦,点开邮件看助理发来的资料。
于丛出生的地方比她想象中的还远,属于二十世纪末富裕起来的、最南边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