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玉吓了一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娘子也?看到了?”
昨日闹鬼的事情,刺史夫人身?边的茗玉竟然?还不知道。
姜浮:“昨夜我亲眼见到的,吓了我一跳呢。”
茗玉:“……好可怕,”她话都说?出?口,才想起?来不对,支支吾吾道,“刺史不让我们在府里讨论这个,说?这个都是无稽之谈。”
姜浮看有戏,故意引着她说?话,“这怎么能算无稽之谈呢,明明我也?看到了!太可怕了,在那之前,我还听到了一阵歌声。听别的女?使说?,是海棠的歌声,杜鹃是谁呢?”
茗玉脸色惨白:“杜鹃是夫人的陪嫁,已经死了几年?了……她真的变成鬼回来了,好可怕。之前她当一等?女?使的时候,我还背地里骂过?她,完了,她不会来报复我吧……”
姜浮道:“你?没见过?白影子吗?”
茗玉道:“没有,我睡觉比较沉,从来听不到歌声。但夫人就常常听到,还撞见过?几次……因为这个,夫人老做噩梦,忧思过?度,才身?体不好的。”
姜浮道:“那位杜鹃,她去世多久了呢?闹鬼的事情,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茗玉有些担忧:“娘子,我偷偷跟你?说?这些,可千万不能和刺史说?,要?是被他知道了,我一定会被赶出?去的。”
得到了姜浮的保证,她才继续道:“杜鹃姐姐是四年?前没得,但是不是在我们刺史府去世的……她做了不光彩的事情,被夫人赶回了娘家,郁郁而终。闹鬼这几年?,断断续续的都有,夫人已经好几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姜浮道:“不光彩的事情?”
茗玉红着脸,小声道:“就是偷男人。这件事娘子更不能告诉别人,贴身?的人做出?了这等?丑事,夫人的名声可就要?坏啦。”
姜浮点点头,确保自己一定不会告诉别人,从茗玉这里套不到有用信息了,告辞离开。
回到客房的时候,她特意在周边看了看。因为下雨的缘故,脚印什么的自然?是不可能留下,但还是有些痕迹,被保留了下来。
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但要?和别人说?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观望。
之前常之华的事情,姜渐守口如瓶,她却从谢闻那里打听到了。
虽说?常之华是为了长宁公?主顶嘴,但若不是自己和阿兄的一番话,她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姜浮不讨厌常之华,得知她是个女?子之后,更是敬佩。能一举夺魁,在朝中周旋数年?,可见她的能力。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扮鬼吓人的事情,她虽然?知道是谁所为,但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还是先吞在肚子里。等?她和那人好好谈一谈,再决定如何做。
女?鬼的事情是假的,也?就没什么好怕得了。姜浮想回自己房间,今夜总不好再打扰苏嫦,但苏嫦却以为她在自责,不由分说?把她按在床上熄灯。
这时候,姜浮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柔弱可欺。
明明都是女?子,苏嫦看着比她还要?瘦弱,力气怎么就那么大呢?
这还远远没到她该睡的时间,但想着昨夜里,苏嫦就没睡好,正好她现在还醒着,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她平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胸口,回忆起?来今天,情绪似乎太过?激动了。
好像逼着谢闻给一个承诺一样。他自愿给得,和用眼泪换来的,能一样吗?
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在他面前哭了。
隔壁谢闻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阿浮今天连晚饭都没吃,肯定是伤心狠了。
灯火明亮,姜渐发现了不对两人回来后,神情都不正常。
在姜渐的逼问下,谢闻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旁听者还有滕光意和赵登临。
滕光意摸了摸下巴,发表自己的意见,“阿浮不太懂事。”说?实话,他觉得冯采容若能进?东宫,是个不错的选择。
姜渐听了,气得要?死,蹦跶着从床上下来,就要?去踹他,但出?师未捷,被滕光意灵敏得躲过?去,摔倒在地上。
赵登临把他拎回床上。
滕光意不无幸灾乐祸:“你?可悠着点吧,就一条好腿了,还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