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伸出手爪拨楞在蛇身上,一边恶劣地捉弄,一边又享受般欣赏。
陆昭戎静静地看着,心中各种情绪涌现,在纷繁复杂中最终逐一变成坚固和冰冷。
于长玉,他想,你看,所有人面对自己猎物的时候,都是这样。
残忍。
陆昭戎闭了闭眼,道,希望于铃一切顺利。
——
“公子。”陆景湛传完信回来复命,“先从我们留在南术的人开始排查,已经吩咐下去了。”
陆昭戎平静地思考了一阵,拿起方写好的策令递给他,道:“贴在外面的营地里。召集门客,吩咐下去,重用智谋和勇武之人。若我们的人没问题,联系梅皖昀,三天时间,叫他把南术三家里与周鄂联系的人揪出来。”
“是。”
……
我在一片嘈杂声中清醒,看见满是审视和观察的眼睛。
光线昏暗,我思绪还不是很清明,只看到眼睛里充斥着恶意与跃跃欲试的贪婪,仿佛看见了什么绝无仅有的宝藏,隐蔽而又泄露无疑。
“……醒了。他醒了。”
伴随着我的清醒,嘈杂声一瞬间静止,随即是萦绕耳畔的窃窃私语。
我视线模糊地扫了一圈,看见一片奇形怪状的用具,和一众陌生的面孔。
一只手试探着掐住我的脸,谨慎地左右摆弄了两下,似乎在打量观察。
“……我看他也没什么反应。再放放血,饿个几天,看看他会不会死?”
“没用。带回来的时候就挨了一剑,你看他伤口,到现在血都不流了。跟自己回血似的,这玩意儿邪乎得很。”
“你觉得……要是喝了他的血,会不会长生不老?”
四周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上报吗?”
有人微弱地提出一个问句。
“……陈郕能给他什么好处?呈报上去,我们南郓给更多?他会倒戈?”
“……不好说。”
一阵混乱的脚步,然后是细微的类似挑选东西的声音。
有刀刃在我脚踝后面比了比。
“……别浪费啊!拿个碗接着,回头看看有什么作用,一人分一点,在他身上多研究研究——干什么?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东西可跟人不一样。”
“是啊!他害了我们那么多战士,此仇不报,难解我心头之恨!”
“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先报仇!”
“对,反正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人说,“砍了被雷劈,拷打的手段还是能用的,趁他不能反抗,直接动手。”
“……那,动手?”
“不不不,我不敢,这玩意儿太邪乎了。万一被雷劈了就没了,你换个人,换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