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夫笑道:“我可以让他活,继续当王阀的逍遥美婿,不过王夫人你必须答应我,帮我对付九姓十三望。”司马韵台冷笑:“你想把我王阀当枪使,等我帮你清除障碍之后,再收拾王阀。”“至少王阀可以活得更长一点,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肯定呢,说不定秦王两家日后会成为亲家,同为一体。”秦孝夫也算诚实,明人不说暗话,靠诓骗是骗不了眼前这个女人,只有将所有的利弊摆到台面上来,才有可能说动这个女人。司马韵台应道:“好,不过我要先见到人。”“好,如夫人所愿,不过,我已表诚意,夫人也应该表表诚意。”“要我怎么表诚意呢?”秦孝夫手朝张凌萝等人一指:“夫人先杀了他们。”秦孝夫当然很希望这些人能归顺自己,但他已经看出这些人绝不会臣服自己,自不会留下这些祸害。另外,只要王夫人动了这个手,日后不管她后不后悔,愿不愿意都没有回头路了。本以为王夫人会纠结为难,怎知王夫人却爽快应道:“好!”能成为王阀背后掌权之人,司马韵台岂是那种在小事上斤斤计较的人,只要人还活着就有翻本的可能,今晚牺牲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妨多牺牲几个。九方长鲸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娘们,长的美若天仙,心肠如此歹毒。”王夫人微微一笑:“多谢夸奖,我会让你们死的很舒服。”说着亮起灵犀射月的起手式。九方长鲸扫向其他人,却见大家都十分坦然:“玄女……”张凌萝微笑:“用我们的命换傅叔的命,不是很值的吗?”“好吧,总算还谢傅的恩情了。”九方长鲸说着闭上眼睛,只是心里很不甘心,拼生拼死,好不容易扳倒蓬莱仙门,却是为别人作嫁衣裳。司马韵台娇叱:“灵犀射月!”那剑光快的惊人,司马韵台言而有信,要让他们死的感受不到痛苦。就在这时一团森雾将道门众人笼罩,司马韵台这光芒逼逼的一剑进入森雾,同样被森雾笼罩,黯淡无光。司马韵台见状,收剑回鞘,已然不打算再动手,她已经知道是谁。道门众人已经闭目受死,感受到异状睁开眼睛,只见眼前被一团森雾所笼罩,什么都看不见,多么熟悉的感觉,第一次感受到这阴森森诡沉沉的气息,他们非常反感抗拒,此刻竟兴奋无比:“鬼后!”弥漫的森雾化作一缕消失就像被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收纳,一道身段玲珑浮凸却又诡谲十极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幕,不是鬼后又是何人。能接住神武峰的绝招灵犀射月,这森雾气息,那长腿圆股,玉臂媲水杉,当真无假!秦孝夫难以置信,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还活着!”这同样也是道门众人的疑惑,鬼后的死是他们亲眼目睹,就算能瞒住他们,却又是如何瞒住萨来仪这陆地神仙。蓬莱阁顶,谢傅哈哈大笑,所有压抑积淤都化作笑声宣泄出来,杜致微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受到感染也破涕为笑……鬼后笑道:“要不然怎么能把你这只老狐狸给诱骗出来。”秦孝夫现在明白为何刚才有那种不安感,这种不安感就是来自鬼后,他这一生做任何事都深谋远虑,从未出过差错,唯一一次受挫就是在仙魔阵内拜鬼后所赐。微笑说道:“也好,我也想亲手结果你,报仙魔阵内一掌之仇,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明明散做血雾,何以能死而复生?”九方长鲸也忍不住好奇道:“玄女,难道鬼后真的是鬼?”张凌萝盯着鬼后那圆溜溜的俏股,颇有深意说道:“如果鬼都长的这么模样,我也想找个鬼玩玩。”九方长鲸是正经人,可无法理解得那么透彻:“什么意思?”鬼后坦道:“因为我施展道门神技——大小如意!”张凌萝等人不由惊叹,鬼后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道门神技,她可真是武道天才。要知道【大小如意】可是上列仙人天罡神法,既是仙人天罡神法,自然不是凡人随随便便就可修习的,而且这也是道门唯一残留的天罡神法。秦孝夫沉声:“没有可能!”【大小如意】残卷,一半在玄宗手上,一半在地宗手上,地宗那一半一直都在他的手上,放眼整个道门,也就是他和素还山二人会这【大小如意】。想到这里,秦孝夫再次出声:“难道是素还山!”张凌萝闻言也是疑惑,难道在仙魔阵内,鬼后和师傅也暗中达成某种约定?未等鬼后回答,秦孝夫就又否定自己刚才的判断:“就算你刚才使的是大小如意,也不可能做到如此收放自如。”鬼后笑道:“井底之蛙,那是因为你只懂收之法,却不懂放之法。”秦孝夫冷哼:“难道你会?”鬼后从身上取出一竖立方柱,上面布满纂纹,一看就是不凡之物。众人异口同声:“天师令!”鬼后举起天师令:“天师令内含道法万千,【大小如意】只不过是内中天罡神法之一,更能号令雷火、风水、混沌诸素,为我所用,任我调遣。”“这就是天师令在手,凡我道门弟子必言听计从,莫敢不听,莫敢不从的真正原因。”若非鬼后从中作梗,暗中偷袭,这天师令早就落在他的手上,他统领道门,学得天师令上面的无上道法,也就没有今天这么多事,秦孝夫咬牙切齿:“你真贱婢!”鬼后咯咯笑道:“我知道你很羡慕很妒忌,只可惜这天师令不属于你。”“贱婢!”秦孝夫怒喝一声,也不打招呼,乘胜万里斗就携裂山之威要将鬼后一分为二,真正目的却是夺走天师令。鬼后这一次竟不生森雾隐藏惑敌,一句咒文从口而出:“甲子护我身!”就见天师令上一出讳字冒出亮光闪闪,秦孝夫这足可裂山一剑却如同刺向大天大地,轻轻一纳便消弥于无形之中。秦孝夫大吃一惊,道门众人也大吃一惊,虽然萨来仪修为高深,所展示出来的强大,他们却还能理解。可眼前情景,鬼后身上没有真气波动,秦孝夫这一剑也没有受到浑厚真气抵挡,其威力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九方长鲸又忍不住问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张凌萝:“玄女,这个怎么回事?”张凌萝这个【先驱】可不是白叫的,能窥察不为人知不为人晓的真相:“只怕天师令已经是一件有着诸神讳字的法宝。”“讳字是什么玩意?”“就是神的隐讳名谓,或者说是神的代号,任何仙器打造出来,如果没有落款讳字,就如一件死物,根本无法发挥出神通来。”九方长鲸讶道:“这么神奇?”“神奇吗?我们道门有法诀,开口便是【请玉女真君护我】,【急急如九天玄女道母元君律令!】而有讳字就相当于得到上神应许,如同金牌令箭无需请示。武圣,我看你只修武,却从不知【道】为何物。”九方长鲸惊叹:“这么厉害?”张凌萝笑道:“不仅如此,天师令上面刻有符印,能随时随地号令天地诸部。”“天地诸部,哪呢?”张凌萝挥手一指:“周围皆是,号风,风为我遣,令水,水为我调,金银、雷火、混沌、真气、文道元素,皆是天地当中一部。”九方长鲸惊叹:“我曹!”秦孝夫也在聆听着,心中更是气的牙痒痒的,天师令本该属于他!朝宛如局外人的秋山看去:“国师,助我夺取天师令。”若非秦孝夫开口,道门众人都差点忘了这个局外人,明明是个人,却与树木石水融为一体,让人丝毫不会去察觉到他的存在,足见此人非同小可。秋山依然端坐观摩棋局,嘴上淡淡说道:“陛下,恕道人难以从命。”秋山一直都有自己的立场,从头到尾就没有说站队哪一方,如果说有人能影响他的立场,那就只有他的两位师姐。他离开昆仑秘境来到尘世就是为了对抗规则,甚至是凌驾于规则之上,恭迎两位师姐回家。而今日道门所做,对抗规则,打破规则,看得他这老道心中热血沸腾,视为同道,甚至渴望成为知己。秦孝夫闻言,表情一变:“国师你!”秋山观摩棋局不语,秦孝夫也拿他没辙,总不能再树一敌吧。鬼后瞥了秋山一眼,冷讽:“算你识相!”秦孝夫心中暗忖,鬼后本来就是一个难以对付的角色,如今她手中还有天师令,怎么看都毫无胜算,眼下只好拿谢傅来要挟她了。身形一动,竟是跑了。鬼后太了解秦孝夫了,从她记事开始,她就在观察研究秦孝夫的言行举止,她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了解秦孝夫的人,甚至比秦孝夫还要了解他自己。这也是她在与秦孝夫的对抗中,能够处处先机。就像此时秦孝夫眼神闪烁,鬼后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九方长鲸惊道:“鬼后,别让他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他不要这江山,哈哈……”鬼后说着化作一股森雾追了上去。秦孝夫径直朝蓬莱阁的方向逃离,当他进入地界来到蓬莱阁,却发现鬼后早就在蓬莱阁前恭候。这着实把秦孝夫给震惊住了,就算她是鬼,速度比自己快,何以提前知道自己要逃往这里。鬼后笑道:“我知道你很惊讶,当请你放大你的好奇心,惊讶的还在后头。”秦孝夫抬头朝阁顶望去,心中估量着有几个可能,越过她擒住谢傅来要挟她,甚至这个女人的表现让他感觉就算擒住谢傅也要挟不了她。他从来没有这么怕一个人,怕到生死关头连冒险一试都不敢。鬼后并没有动手,而是抬手示意他继续逃跑,她太了解她这个父亲了,做事谨慎确保万无一失,绝不会以身犯险。果不其然,秦孝夫掉头就跑,不敢冒险一试。虽然他的姿态如同高圣一般,但在鬼后眼中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不由咯咯大笑起来。笑声传到秦孝夫耳中,背脊有点发凉。他此刻完全丧失了成年人的心智,就像一个被鬼追赶的小孩,渴望着回到最安全的地方去。当他回到寝宫,进入寝室,竟发现鬼后姿态悠闲的睡在他的龙床上,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只觉就算躲到梦中也逃不掉。秦孝夫僵在原地,眼神再次闪烁,鬼后笑指龙床一处:“机关在这个位置对吗?只要这个机关一打开,凡人石就会凸显出现,出现一条凡人石打造的密道,这条密道处处机关,各种奇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景教无迹酥脉,玄宗拘魂散,还有在世间销声匿迹,唯皇家独藏的化僵花……”秦孝夫心中的恐惧在滋生长大,沉容怒声:“你到底是谁?”鬼后没有回到他的问题,继续笑道:“我必须承认,如果你能成功打开机关,进入密道,我也拿你没辙,陛下,要不要试一下呢?”“你到底是人是鬼?”秦孝夫虽是修道之人,却从不相信世上有鬼魂一说,可眼前所发生一切实在是诡异到他不得不相信她是鬼,每日阴魂不散缠绕在自己周围,才能洞察自己所有的秘密。”“陛下,怎么样,要不要试一下?”这笑声充满着诡诈,诡诈到绝对自信,就像一贯的他。秦孝夫本能转身就跑,这会连身姿都想丧家之犬。人又怎么会逃得过鬼,可每个人遇到鬼都会本能拔足狂奔。秦孝夫逃跑,可无论他逃到任何一个觉得安全的地方,鬼后都会提前一步出现在他眼前。什么叫做阴魂不散,这就是阴魂不散,感觉就像被鬼缠住了一样,心理已经崩溃了:“你到底是谁!”击溃他的不是对方的武道,而是对方的神出鬼没,阴魂不散,而是对方对他了若指掌,宛如住在他的心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