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买年货的
钱是阿奶给的,一路上,方雾跟杨鹊说着要买些什么。
陶青鱼则边走边玩儿,也不参与。
他难得上县城这么悠闲,这条路虽然走过许多次,但次次赶路。现在仔细一瞧,才知道路边这些土地里已经种上了油菜。
到明年三四月,满坡的黄色油菜花绽放,路过的时候能闻到阵阵油菜花香,还能听到里面阵阵嗡嗡的蜜蜂飞舞声。
虽是过年过节,但陶家的银子也是紧着花。
过年要用到的烧给先祖的纸钱,守岁要喝的屠苏酒,还有爆竹、守岁烛等等……
就是买便宜点的,也能花几百文。
至于除夕要贴的对联、福字还有门神,现在街上还不怎么见到,要临近过年那几日才大批量地往外摆。
陶青鱼跟着自家小爹爹,看他俩一路杀价,等背篓里装得满满当当。仔细一算,竟然杀了快有百文。
果然买东西得让他俩来。
东西暂时买完,几人慢慢闲逛,还盘算着要不要添点儿其他。
走着走着,忽然就跟秦竹来了个面对面的偶遇。
小哥儿白生生的,也穿得好,小脸被一簇簇绒毛围住更像刚出锅的汤圆儿。长辈看了都稀罕。
秦竹上来先乖巧叫两个长辈,然后就拉上陶青鱼跟他一起。
陶青鱼本来也没事儿,所以直接跟他小爹爹分开,随着秦竹一起。
“你一个人上县里来做什么?”
“玩儿啊。”
“找周令宜?找他可别拉着我。”
“哪里!我想置办些衣服过年穿。我去找你的时候陶奶奶说你不在,结果这会儿在县里遇到了。”
“行吧。”
陶家。
早饭过后,陶家三兄弟加上一个陶青书拿上柴刀,带上绳子就上山了。
近处的山是私山,里面的一应东西都不能拿。要砍柴得一直爬山往里走。约莫小一个时辰,走到那种藤蔓遍布,无人打理的深山林子,就是公山了。
上一趟山麻烦,所以一次砍得越多越好。
三个成年人到了地方后各自分开,陶青书则跟着他爹走。
不一会儿,找定了枯萎的树,砰砰砰的砍树声像打梆子似的,拉长了声音在林间环绕。
砍柴是个体力活,从进山忙到中午,各自将揣在怀里的干饼子或是炒米拿出来垫垫肚子。
这些吃着噎人,但管饱。边吃边往嘴里灌水,不多时就饱了。
吃完休息一会儿,抬头看看树缝里透下来的阳光。天不早了,又爬起来继续找了树砍。
一通忙活到下午,将砍倒的树杈弄成一截一截的,十几根一堆。砍完之后将其收拢,底下放上绳子,再捆扎严实。
来一趟不容易,兄弟几个都是铆足劲儿地砍。
到了差不多该回去的时候,陶大郎冲着林子里一喊。不多时,人就聚拢了过来。
陶大郎将百斤重的
木柴往肩膀上一扛,人被压得瞬间矮了下去。
“我走前头,三儿押后。老二跟青书照旧走中间。”
“欸。”砍了一天的柴,都累了,应的声儿都小了。
陶大郎走之前看了一眼陶兴隆肩上的木柴,跟他们的差不多。但老二身体自幼就不行,他犹豫道:“老二能行不,要不分出来点儿。”
“能行,哥快走吧。”
陶兴隆鼻尖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