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宥也被气得不轻,看到沈焰,找到了帮手:“你帮我拦着这个人,我去喊保安赶人。”
沈焰接过时宥扶着的时竟。
时宥跑了出去。
时竟双手撑在床沿,阖上眼睛缓缓低头,消化着几乎要将他折磨致死的情绪。
而这份情绪,在沈焰到来时,又成了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知。
倘若不是商榆白这个时候出现。
或许他该渐渐将这份深深背负着的恐惧和自责,因为其他混乱的事情,遗忘在了角落。
这份恐惧从沈焰出现的这一刻起,和另一种愧疚冲撞在了一起。
对母亲死的恐惧和自责,对沈焰感情逃避的愧疚。
折磨得他难以呼吸。
他甚至有了罪孽深重的想法。
想着要是自己还是失忆的,会不会就不会有那么多理不清的情绪。
沈焰垂眸扫过他轻颤的眼睫,一直看不到他的神色,心底莫名沉甸得厉害。
正当他想蹲下来,好好看一看人的模样。
早就站起来的商榆白冷哼了一声。
沈焰还没找人算账,这下人先出声,他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商榆白似乎调整好了情绪,满怀恶意地看着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觉得很痛快?”
沈焰并不想看跳梁小丑跳脚。
刚要蹲下,门口传来时宥的声音:“你们两个,认识?”
时宥的身后站着保安,审视地瞪着病房里的沈焰,似乎要个解释。
沈焰烦躁地道:“不认识。”
商榆白自己不痛快,沈焰又恰好在他眼前,让人不痛快的机会他绝对不会错过。
想到之前看到的画面,以及时竟和沈焰的关系,他恨得咬牙。
突然,他冷笑地很想知道,时竟知道他和沈焰的关系,会不会做出迁怒的行为呢。
商榆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明明是一张让人觉得无害的脸。
偏生眼神狠毒,衬得整个人毛骨悚然。
沈焰忽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认识我?”在保安进来赶人前他开口,“可不久前,我们才在家庭聚会上见过的啊。”
他故意顿了顿,在保安抓到他时,丢出惊雷。
“不是么?”
“我亲爱的哥哥。”
闭着眼睛的时竟闻言,陡然睁开眼睛,一动不动。
时宥示意保安等等,忍着给商榆白一拳头:“哥哥?你们连姓都不同,这种谎你也撒得出来?”
商榆白此时显得轻松多了:“同父异母罢了。”
说话时,他恶劣地看着沈焰:“毕竟我那个爷爷只认一个孙子,父亲只好让我和母姓,你说是吧,哥哥?”
沈焰的预感灵验,不知道商榆白发什么疯:“少攀关系。”
“攀?”商榆白笑了笑,“看啊,这就是私生子的代价,老天都帮着正主。”
他目光扫过低着头不吭声的时竟:“不仅是地位,连我喜欢的人都喜欢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