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球员抓住了这个衔接不顺的空子,朝二人之间飞驰而过,结果在羊咲脚底铲球时没把握好角度,直直往羊咲脚脖子上撞,此时羊咲注意力还在方赫身上,没留意身后截胡的人,那人身子已经腾空了,来不及收脚。
电光火石之际,赛场一片哗然,比赛中断。
羊咲在草坪中滚出去了两三米,血迹也拖出去两三米。
“羊咲!”李教练吓了一跳,要知道羊咲可是老黄最钟爱的球员之一,千叮万嘱让他只给羊咲上半场,下半场不论如何都得换掉,养精蓄锐。
李教练一直看羊咲状态很好,斗志昂扬,说不定真能带二队进入四强,这一次就没换人。
这要是出事影响后续大赛,老黄得扒了他的皮。
李教练和医疗组跑到羊咲身边,羊咲躺在草坪上,双臂闷住脸,胸口呼吸起伏巨大,咬着牙,忍住疼痛没喊出来。
医护人员初步检查没有骨折,只是小腿肚外侧掉了一小块肉,让鞋钉勾下来的,撕扯开薄薄一层皮,新鲜的伤口血流不止。
李教练先是听见没骨折松了口气,但是一瞧这伤,惨不忍睹,没处理时血肉模糊的样子足够让他做噩梦。
“羊咲你坚持一下,马上去医院了。”李教练安抚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男生,他抓住李教练的手,生理性的眼泪不住地掉,风一吹,眼泪冷冰冰的。
李教练感受到自己的手也要被人抠出一块肉。
包扎完毕,李教练没敢通知黄教练。
比赛还得继续,他只好让助教和腾跃的医护送羊咲去医院。
助教问他有没有亲友可以联系一下,羊咲想了好一阵,羊从容是指不上的,但是政宗实今晚正好在筹办慈善晚宴,很早就去酒店现场了。
叔叔说这段时间都很忙,比赛一时间没办法来看,让他好好注意别受伤,比完赛一起去庆祝放松。
羊咲摸一摸白色的绷带,动了动腿,“没事,我现在好像不是很疼了,看完医生麻烦再叫车送我回家就好。”
助教深吸一口气,上一回,也是他带羊咲去医院的,摔出内伤了都没有喊一句疼,流着鼻血步伐直冲冲的,不得生出一丝敬佩。
医院挫伤门诊人不多,专业的医生给羊咲的伤口敷上防感染的药,动作很麻利,处理完后告诉他洗澡要注意别碰水,快的话一星期左右能愈合。
“伤口虽然不大,但撕裂程度较高,最好这周也不要剧烈运动。”护士叮嘱道。
羊咲听到这话才急了,“但我是运动员。”
“运动员?你是世界冠军也不行。”护士淡然摆摆手,“回去吧,我叫下一个了。”
见羊咲丧着个脸,助教安慰他:“一周很快的啦,不影响多少。”
对方力气在最后一刻是收着的,没有摔到骨头,已是万幸。
事已至此,羊咲别无他法。
大寒天,二人在医院外等出租,助教手机响起,他挂了电话后,拉着羊咲胳膊甩,两眼冒光:“羊咲,你是本场的最佳球员诶,太意外了吧!”
羊咲不解,“我们赢了?”
“那倒没有,输了。”助教讪笑,哈着气,“所以才意外……喔!你是不是进了两个球?真棒啊……年轻人。”
“嗯……”羊咲听着助教的赞扬,和很多教练员敦促般的鼓舞不一样,他双目憧憬,看着来往车流,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欣赏。
羊咲心情好了不少。
最佳球员可以拿不少积分,把方赫先甩了,还有额外的一千五。
羊咲思量着拿这钱请政宗实吃一顿饭,脸上浮起一阵笑。
助教带羊咲回到球场把奖杯取走,最后目送羊咲乘车回家。
教练组转给他的奖金和秦巧最后一批钱前后脚一起到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