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光景让政语全数没入眼中。
“小政你刚刚太过分了——”
政语看得正入迷,教练老头悄声把他拉到场下。
他下场时又扭过头望了一眼羊咲,他没想过羊咲这么不经撞——好吧,想过,他的目的不就是让羊咲摔个四脚朝天?政语的确做到了。
但心里总有口气没提上来,不知道哪儿不太舒服,羊咲摔得够惨,政语知道自己至少好一段时间不用和他一起训练,本该高兴的。
这小身子板的人凭什么一来就踢首发,他那几个好哥们都没机会首发上场,只能待在替补席喂蚊子。
教练老头在他耳边温声细语地念叨,老头也不好说太过分,念及政语的身份,反反复复叮嘱人事后道个歉。
政语听得烦躁,挥挥手,“行了我知道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再去看看他。”
政语走了几步,突然折回,朝教练喊一句:“老头,你让我爸来一趟,他有认识的医生,直接送医院,别再在这破学校磨蹭了。”
教练立即给政总打电话,政宗实的电话可不好通,打过去接起来的是他的助理,助理像个机器人,只反复强调政宗实在开会,会议很重要,如有需要会帮忙转达。
教练老头长哎一声,“哎哟喂,小同志,是政总的儿子把人弄伤了,要送去医院。”
“那么请您拨打120,相信医院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案,现在政总在开会,我会在会后传达您的消息,您贵姓?”
“呃——黄。”老头下意识接话。
“好的厄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电话让助理挂断,黄教练傻眼了,他没私下联系过政宗实,还真不知道平日经常来看儿子踢球的老总原来这么难联系。
毕竟不是政语亲自打的,打的还是办公室的电话,黄教练怎么说也没辙,他不再纠结,便去场上找政语,让人亲自把他爹请来。
谁知道他才离开一阵子,足球场又陷入了一片混乱,穿两个颜色球衣两拨人混在一起,漫骂声响彻云霄,教练赶紧跑上前看,连裁判都拉不住这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校际足球表演赛,除了主裁判,请的都是学生裁判,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别打了!哎——羊咲!你才受的伤——”
某个队员冲上前拽住羊咲的衣服,没拽住,只拉到了衣角,羊咲已然强忍着身上的疼噌一下站起来朝政语挥拳而去,政语第一下是没躲着,他哪里想得到,上一秒还在草皮上张开腿让医护上药的男生下一秒就火急火燎来找他算账。
一拳够狠够硬,打在他颧骨上,震得政语脑袋嗡鸣,稳住身子当即就骂了一声“傻叉”,抬脚一踹回击,羊咲又被人踹地上了,倒在草坪,可谓是二次创伤,医护人员都看傻眼了,对于这些校红十字会半桶水的医护来说,一切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之间,羊咲又爬起来和政语扭打在一起。
不过,与其说是扭打,不如说是羊咲单方面殴打政语,政语只抱着胳膊挡脸,没反击,众人见状,隔了好几秒才冲出一个队友把羊咲往外拉扯,扯破了半边衣服,球队衣服都挺薄,撕破了是小事,黄教练看政语被羊咲揍了这才是大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喊了一声羊咲的名字,扑上去,把人压制在地上,羊咲还想反抗,奈何教练老头重的很,他被钳制住无法挣扎,这才喘着气儿送了手劲。
黄教练怒骂:“你疯了吧羊咲!你还受着伤!你打政语你是想被开除吗!赔违约金都不够你赔的!”
教练老头这一句话让气头上的羊咲骤然冷却,他眼眶鼻尖通红,明显是带着怒气又哭过一次,脸颊也沾了草泥,额头一块淤青,露出委屈的表情,一副不堪破碎的样子,黄教练看着心都软了,语气稍稍放缓,“哎哟,你别再打了啊,政语都没还手了你还打,是不是你不对?”
羊咲不说话也不点头,怒火渐消后,身上的疼痛再一次爬上心头,疼得他额头冒汗,医护弄来了一张担架,羊咲自觉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