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把这事儿记心上,得闲了,总会去医馆逛逛,偶然听人说,求子这事,不仅要看夫郎跟媳妇,还得看男人,便问是怎么个看法。
成亲数年的汉子愣是被一句“看男人行不行”给闹了个大红脸。
一连十来天,他都没再去医馆,跟庆阳一起出来吃饭时,遇见小药童一顿胡诌,他面上挂不住,耳朵都臊红了,跟庆阳低声解释:“上回他们说了个荤话,我没懂。”
庆阳知道他常去医馆,逮着机会问了,就开口,“那你看出个什么名堂了?”
罗旭说没有,“那大夫有几个土方,我听人说过,确实有用,但特别伤身,好好的人,生完孩子老了十几岁,憔悴得厉害。”
要孩子,就要养孩子。
把自己赔进去,就不值当了。
夫夫俩这次聊过后,再没空说,都忙碌起来。
年底时账目要对要算,有部分书生还会预支润笔费回家过年,各家关系走动的年礼,年年给伙计掌柜的份额,还得根据各人表现算年终奖,这些都是账房的事。
庆阳也要为开年第一部作品筹备,必须要在进入年关时全部完工,如此才能趁着年间印刷,开市就售卖。
他们这批管理班子,是蔚县来的。
到过年时,事情忙完,会多给几天假期,可以回家过年。
因都在筹备去京都的事,年间有假期,谁都没推辞,让本地人钱满盈多多照看,再就是元墨多盯着点。
柳文柏夫夫跟着一起,他们两家会组队回家。
亮哥儿成亲没多久就怀崽,年底时,大夫摸脉,又有了一个。
算算日子,间隔三年,也不算是特别易孕的体质。
回程路上坐船,他们凑一处有话说,主要是亮哥儿想找庆阳说。
亮哥儿跟柳小田走得近一些,来府城后是住柳小田家,与庆阳这个又忙又能干的人相处少,这次还是被柳小田嘀嘀咕咕说了好几次,他才决定开口的。
讲的就是“怀孕的技巧”。
怀二宝时,柳小田抓着他问,几乎天天登门,他说多了,练出了脸皮,这时开口,看庆阳红扑扑一张脸,他没由得也跟着红脸了。
对视一眼,庆阳让他继续说,“我听着的。”
说来说去,其实跟云程早几年写信告诉他的内容有点类似。
夫夫和睦与养好身子最要紧,再就是不能操劳过度,也要心情愉快。
亮哥儿说这是他娘打听出来的,“找了好些‘过来人’问,我看你身子是好的,罗旭也没毛病,但你们都太累了。”
平常人易怀,那就另说。
他们这难怀,处处讲究点总没错。
庆阳看看他还未显怀的腹部,若有所思,再到入夜,就跟罗旭商量,今年回家,就不到处走动,过一阵悠闲日子再说。
罗旭自然是同意的。
悠闲日子不好过,罗旭哥哥都成家有孩子,庆阳的弟弟也成家有子。
多了人,他们平时有给家里寄钱,只待几天,该是无碍。
就怕落人口舌,说他们回来享清福。
最后是去了云程他们那间空置的屋子住,也恰好久不住人,房子要坏,他们住一阵,待客房里,各处都熏熏,添添人气,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