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罗旭来铺子里当账房先生后,他们夫夫俩的感情就越发和睦。
早上可以一块出门,晚上一起回家。
庆阳比罗旭忙,从前忙完外头的事,回家还要一手抓,其中操劳自不必多说。
罗旭都看在眼里,因后来心境不稳,返乡听了一番教诲,自己做下当“居家型赘婿”的决定后,就处处轻松。
他从前在家里排行老幺,上头爹娘与兄长都不让他做许多杂活,要他好好读书。
但出身乡村,该会的东西,他看多了,自己上手几次也学会了。
初时庆阳说家里有闲钱,要么也学着别人家里,请个人来帮工。
每天洗洗衣服扫扫地,他们家人少,还不用天天来。
做饭不用人,他们自己来,算下来要不了几个钱。
罗旭没同意,人少,还请人,就不值当了。
只冬天时,他们才请人洗衣服,不受那个冻。
两人成亲以来,虽感情和睦,也一直隔着一层。
庆阳好强又能干,面皮薄,关起房门,也不好意思讲荤话。
罗旭也是个皮薄的人,这方面胆大,主动多了,拿捏得住分寸。
二人到这份上,就再无法往前一步,就等着戳破那层窗户纸,硬要说,双方都是着急的,却又都犹犹豫豫的不敢莽撞,怕眼下的关系都没法维系。
直到因科举的事,庆阳的好耐性被罗旭磨干净,讲话都挑骨头带刺,闹开一回,没大吵,双双露了些本性,才有了突破迹象。
罗旭自知理亏,各处退让。庆阳强势着,带着脾气,待他还是一如既往。
到这一步,两人再想把日子过下去,非得把话说开不可。
庆阳是招婿,却没把罗旭当赘婿看待。独处时,也反思自己未免太不给罗旭留面子。
书生皮薄要脸,伤了自尊,往后有隔阂,日子再没好的。
琢磨着怎么道歉和解时,罗旭先来找他坦白心迹。
一身的酒味,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借酒壮胆了。
话说开了,各自明白心意,那晚过后,两人相处起来就多了几分随意,没有端着架子摆出来的恩爱情分,处处都是自然融洽感。
话能随意说了,夫夫俩又在一处上工干活,平时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庆阳偶尔烦闷时,也会跟罗旭吐露心事。
说每天画画,也有腻味的时候;再不然讲讲哪个人难缠,他最烦跟这种磨叽不讲理的人打交道。
极少提及孩子的事,但一说,总是满目遗憾。
孩子的事,他们刚成亲那年努力过,庆阳喝了很多苦汤药。
后来他们商量,这事看缘分,一直喝药也伤身子,庆阳还忙,不是个闲散夫郎,长此已久,非得把身子糟蹋坏。
再说这事,罗旭就问他想法,要么抱一个过来。
抱一个孩子,也是他俩之前想过的。
庆阳说若是抱养孩子,那就不急。
说白了,就想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