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叫人去找了,送过去就行。他想着存银好歹精心种了几年,没在这上头做文章,免得存银羞恼起来,把草给拔了。
后面说见面的事,偶遇的地方能有很多,他反正可以满城闲逛,看存银平时会去哪里了。
信件封存好,他想了想,也把他这两年断断续续写的日记拿过来一起放着。
他的日记就真的是记事,偶有一件他觉得有趣的事儿就会写下来,没多少个人心思情绪在,让存银看,也看不出什么小秘密,猜不透他的想法。
只能说,这本薄薄的小册子看完,能知道他这两年怎么过的。
才高拿花露回来后,他分别闻了闻味儿。
梅花香冷,蔷薇香暖。他觉着存银适合蔷薇香,想着下午在存银身上的闻到的梅花冷香,又觉着有点反差也挺好。
他叫才高拿盒子装好,思绪在这时灵光一闪,想到几年前,他在蔚县时,跟存银有过一回接触。
当时南下寻人,程文瑞派人到静河纸铺去学织毛衣,等到他再去蔚县时,存银想给程文瑞回礼,他记得有几个生肖吊坠。
虽然他至今也不喜欢这种看起来一点都不威武的小玩意儿,但不妨碍他找存银讨要一个。
他拆了信封,往后继续写。
主动要东西,显得不要脸,但他会倒打一耙,反说存银不上心。
存银收到信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都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他现在都好久没有绣过生肖吊坠了!
他狠狠谴责陆瑛:“我给你做了棉花娃娃你怎么不说!”
说到棉花娃娃,陆瑛就有得说了,“再给我一个,照着你的样子来。”
存银歇了好几天,没给他回信。
再叫人送去时,附带了一个棉花娃娃。
棉花娃娃的衣服是能脱掉的,送自己模样的娃娃出去,比当下的任何定情信物都暧。昧。
存银缝的时候,反复思考拆线,最终还把胸口的红豆豆给隐了,就当没有了。
拆线有痕迹,他又重新缝了一个。
还好一直以来,他都有用碎布料做娃衣的习惯,娃娃做出来,还有衣服穿。
因为陆瑛表现出来了不正经的性格,存银在信里非常非常非常严肃的跟他讲,不能脱衣服!
强调太多次了,陆瑛以为衣服下面有东西,脱了一看,光溜溜一个裸娃,没挂件也没红豆豆。
往后面看,要不是为了穿裤子方便,存银只怕连屁股都不想缝。
陆瑛给他回了一封写满“哈哈哈”的信,一切尽在不言中。
存银看了笑不出来,去院里侍弄花草时,都来气。
槐城的花并不好看,能在京都这地方养活的,是一种名叫“刺兰”的花。
像兰花,又不是兰花,跟存银种的草一样,花朵边缘有小小的锯齿,远看着像波浪线。
陆瑛说这种花的蜂蜜好喝,他当时带回来的少,给长辈送去,手头就没有,再有机会得,就给存银尝尝。
存银知道冬天时没有蜜蜂出来,槐城那鬼天气,产出来的蜜肯定极低极低,所以他说不要。
讲了不要,还在六月中旬时,得了一小罐。
是槐城有人来京都报军情,顺路捎带的。
存银叫人去医馆问了大夫,孕夫也能吃,就舀出来化了水,他跟云程还有圆圆一起喝蜂蜜水,叶存山等到傍晚回家才尝了一口甜,也给存银带来了一个让他心尖儿都甜得发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