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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最堪恨 8（第2页）

令歌眉头轻皱，微微偏头，半饷，他轻笑一声，闭上双眼，两行泪水滑过脸颊。

令楷艰难地站起身来，他只觉有无数重物积压在身上，难以站直身躯。

他满眼怆然地看着令歌，又道：“你不应该留在长安，遇仙山才是你的归宿，我伤了你的心，不值得你如此托付，我欠你的，始终还不清了……”

说罢，令楷转身缓缓离去，离开一地月光，走入黑暗之中。

令歌不停地抽泣着，他卷缩着自己，抱着双腿，一遍又一遍地审视着自己，质问着自己：“是不是我不该爱你？不该随你而来？是不是……”

他看着那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只觉月光愈发暗淡，眼前正被黑暗阴翳吞噬着，不留余地。

……

翌日清晨，玉迟王府的宁静被匆忙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打破。

“王爷不见了！”小涵大声地叫唤道，放下手中送往兰风阁的早膳便往外跑去。

辰玉闻声而来，诧异地问道：“令歌不见了？会不会是去了隔壁？”

小涵否认道：“不会的，昨夜韩大人走后，我便和小蕊一整夜守在竹林那边，并未见到王爷前往韩府。”

辰玉心中一惊，只听见身后传来盛楠的声音：“望舒师姐也不见了，马棚里他们的马都不见了！”

“想来是令歌打算不辞而别，却被望舒发现了，一时匆忙便没告诉我们，”辰玉冷静下来，整理思绪，“罢了，有望舒师姐在，令歌不会有事的，我们先收拾收拾去将军府。”

说罢，辰玉便转身离去，小涵见状也跟了上去，道：“我也去帮忙收拾打理。”

盛楠微微一叹，当她回过身打算离去时，却发现小蝶正立在兰风阁之外的走廊尽头。

她困惑，便朝着小蝶走去，问道：“小蝶，你知道令歌离开的事情，对吗？”

小蝶点头承认，道：“我知道，可是我拦不住殿下，殿下实在伤心不已，或许离开长安，他的心情会好一些。”

盛楠颔首，道：“但愿如此，其实从这次，我便感觉令歌不似从前那般开心，有时看见他在竹林里等着令楷回来，我都替他感到难过，明明他可以不必这般惆怅的。”

小蝶叹道：“其实在我眼里，韩大人定然是想回到塞外的，在这个世间，他对殿下的心定然不比旁人少。”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如今也是他伤了令歌的心，”盛楠说道，“我还是不放心令歌，他定然是往遇仙山去了。”

“要不然我们去找殿下，如何？”小蝶提议道。

“我正有此意。”盛楠颔首道，说罢她便想转身离去。

“盛姐姐，”小蝶唤住了盛楠，“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盛楠回过头看向小蝶，只听小蝶问道：“我的哥哥，湫龙，是不是就是锦衣卫的仪鸾？”

见盛楠一愣，小蝶心中有了答案，她说道：“看来我没猜错。”

“你是如何猜到的？”盛楠问道。

小蝶解释道：“这些年以来，我猜到哥哥是锦衣卫之人，可是我四处打听，发现锦衣卫的人并未见过哥哥，所以我想他就是那位几乎没人见到的仪鸾。”

“我记事起便在皇宫之中，虽然和哥哥聚少离多，但是我总觉得他在我的身边守护着我，原来是这样……”

盛楠双眸微垂，有些出神，她对小蝶说道：“单凭我们两个，难以追上令歌和望舒师姐，不如我们去找你哥哥，他对令歌一向也是关心的。”

“好，我正有此意，”小蝶颔首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哥哥如今在何处。”

此时，小涵又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只听她说道：“顾玄大人带锦衣卫来了，说是要找小蝶姐姐问话。”

小蝶和盛楠互视一眼，心生担忧。

前堂之中，一位身着红色飞鱼服的男子正站立在那，气势凌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顾玄，而他的身前，则是一位清丽的侍女，颔首低眉，正是小蝶。

“你可知你哥哥去了何处？”顾玄开口问道，见小蝶默然，他又解释道：“你的哥哥便是仪鸾。”

见小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色，顾玄颇为讶异，“你已经知道了？”

小蝶神色低沉，回应道：“虽然哥哥从未和我说过，但我也能猜个七八分。”

“这些年，想来顾大人是受哥哥所托，才对我多加照顾。”小蝶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