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意图,靳长殊有些无奈,却还是将碗放到一旁,拿了手帕,温柔地替她将唇边沾上的一点残余拭去,这才淡淡道:“她没有回国,留在了城中,做了一名老师。”
宋荔晚有些惊讶:“我能去见她一面吗?”
“当然可以。”靳长殊微微一笑,“说起来还要感谢她,我的人虽然查到了安德烈所在的大致方向,却始终没有定位到具体的地点,那时我们已经计划做细密的逐点排查,虽然费时,却也能保证一网打尽。临行前,我接到了一通来自于城中的电话,虽然只响了一下,但也足够我们,定位到了这里。”
“一定是珍珍!”宋荔晚有些担忧,“我那时让她一周后就快点回国,没想到她到底还是替我把电话打了出来。”
“她是我的恩人。”靳长殊握住宋荔晚的手,在她的指节上,烙下细密的亲吻,“若不是她,我不知还要多费多少心力才能找到你。”
他的视线炽热,凝视她,如能一路灼入她的肺腑。
没人能在这样的目光之中无动于衷,至少宋荔晚做不到,她想要回应他,按照他所期待的方式。
可喉中似是堵了什么东西,她张开嘴,欲言又止,到底只是垂下眼睛,轻声说:“就算是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我要亲口去对她说一声谢谢。”
靳长殊似乎猜到了她的退缩,却并不生气,只是收回手来,语调平淡地说:“等安排妥当之后,我陪你一起去。”
他说完,站起身来,亲自端着碗碟走了出去。
宋荔晚看着他的背影,难得的,心里泛起了一些愧疚的涟漪。
她……明明已经知道了,他是真的爱着自己,也明明看清了,自己的心也向往着他。
之前无论如何亲密的举动,两人都已经做过了,可偏偏她现在,却无法开口去回应他的爱意。
宋荔晚甚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安德烈给她下了什么心理暗示,要她不准回应靳长殊。
可其实自己也心知肚明,不是任何人的原因。
只是她困住了自己。
骨子里,她还是那个胆小而怯懦的孤女,畏惧于一切的改变,因为改变,对于那时的她来说,永远不会更好,只会更坏。这一生少有的几次主动抉择,每一次,都和靳长殊有关。
或好或坏,却是全部的他。
如果真的……真的和他正式在一起了,那他们该如何相处?
宋荔晚没有经验,她从十七岁之后,就跟在靳长殊身边,两个人都不算什么大众意义上的正常人,相处方式也很古怪,要么是情至浓时在床上恨不得吃了彼此,要么是一言不合就各奔东西,大段大段时间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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