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原也没想真杀人,不过就是发泄一下,顺带吓唬吓唬这对奸夫淫妇,叫他们出个大丑罢了。
眼下见目的已然达到,当下便扔了刀,瞟了眼惊魂未定的奸夫淫妇,冷笑道:“荣国府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着,够胆子的就尽管来。”
临走前,又阴恻恻地瞧了瞧贾珍贾蓉,咬着牙根儿道:“我嫁进贾家这么多年自问可从不曾对不住你们什么,今日你们父子两个的大恩大德我王熙凤都记下了,日后必有重谢!”
父子两个当下腿就软了,脸上一片煞白。
“完了完了,这煞神记恨上咱们了……”吾命休矣!
勉强逃过一劫的贾琏和尤一姐终于是松了口气,慌忙回屋将衣裳穿好,然而面面相觑,却早已没了方才的甜蜜。
尤一姐只想想方才赤条条被那么多人看见的场景便羞得抬不起头来,捂着脸呜咽个没完,恨不能一头撞死了去才好。
本就心烦意乱的贾琏被她哭得更是脑袋胀疼,忍不住吼了一声,“别哭了!”
“你冲她吼什么?”尤三姐倒是先不乐意了,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这么能耐方才你怎么不好好收拾你家那个母夜叉呢?这会儿倒是冲着我一姐抖擞起来,好一个欺软怕硬的怂包软蛋!”
“我告诉你贾琏,我一姐今儿都是被你给害的丢了这样大的脸,你必须得对她负责,识相的赶紧八抬大轿将她抬回去,否则我饶不了你!”
闻言,贾琏顿时就笑出声来,“方才她说了什么你就忘了?这会儿你还敢叫你一姐进门?真不怕她前脚进后脚就暴毙啊。”
尤家两姐妹齐齐白了脸。
一阵沉默过后,尤三姐忽而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跟我老实说,你究竟是是不是真心想娶我一姐?”
“自然是真心的。”贾琏烦躁地灌了碗茶。
却见那尤三姐面色一狠,“既然如此那你就想法子将你家那母夜叉弄死拉倒。”
“噗!”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
贾琏一脸惊愕地看向她,“你在说什么?你疯了!”
“我可没疯,我这是为你们好。”尤三姐冷笑道:“那母夜叉是王家的女人,想也知道你们家必定是不同意休妻的,偏有她在一日你便永远不得自由,莫说娶我一姐,便是你们再偷摸来往只怕都要被她砍杀了。”
“所以我才说,不如弄死她了事。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将我一姐接回家好好过安生日子,到时候再来几房娇妾伺候着,岂不美得很?”
“还是说你想被那母夜叉骑在头上压一辈子?想想你方才的德行,哪个人家的爷们儿能混成你这模样的?做媳妇的便是敢顶一句嘴都该大嘴巴子招呼上去了,更何况她这样的?她不该死谁该死?”
许是尤三姐这番话中美好的未来实在太过诱惑,又许是贾琏的心里早已对王熙凤的霸道狠辣厌憎至极……总之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心动了。
这会儿尤一姐倒也不哭了,抬头看看她妹子,又看看一脸沉思的贾琏,嘴皮子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
却终究也还是不曾说出句话来,只垂下眼帘默默抹泪。
全然不知这些人竟对自己起了杀心的王熙凤回到房里便再忍不住流下泪来。
平儿见她这般模样亦是心如刀绞,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哽咽道:“奶奶快别伤心了,那就是个没有心的,哪里值当你如此呢?”
偏头看见她那白惨惨的脸色,王熙凤不由皱了皱眉,“叫大夫来给你瞧瞧,你身上怕是伤得不轻……你说的不错,他就是个没有心的畜生。”
虽说平儿还不曾正经摆了酒做姨娘,却也是她这个当家太太亲自收进房里的,是家里正儿八经伺候他的女人。
如今可好,为着外头一个人尽可夫的粉头儿竟能对着平儿下这样的狠手,可见男人这种东西一旦鬼迷心窍当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说什么狼心狗肺都还侮辱了那些畜生。
“奶奶,老太太叫你过去一趟。”
平儿一听这话登时就担心起来,“是不是一爷跟老太太告状去了?”
“他有脸告?”王熙凤冷笑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草草补了妆容便径直前往,“你在屋子里头歇着,一会儿叫大夫仔细瞧瞧。”
那日突遭刺激晕厥,谁想才醒过来便又听说了贾宝玉的“失魂症”发作,对贾母来说实在是雪上加霜,身子愈发好不利索了,这么些日子都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倒也没有其他什么病症,就是浑身无力没什么精气神儿,冷眼瞧着人都更显老了些。
“老太太今儿感觉身子如何?可曾吃过药了?”王熙凤一脸关心地询问道。
“劳什子的药吃不吃都一样,反倒败坏了胃口。”贾母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叹道:“我怎么听说你在东府闹起来了?琏儿向来就是个混账东西,你何苦跟他置气呢?”
“我知晓他胡闹你心里不舒坦,只有什么回家关起门来好好说也好,这么一闹岂不叫外人看足了笑话?他怎么说到底也是你男人,叫他丢脸丢到外头去你又能面上有光了不成?”
“我早前就说过,你这丫头哪儿哪儿都好,家里家外一把抓操持得井井-->>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