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秀养伤期间她曾去探望过,和她说自己后悔与辰王定亲了。只是盯着南秀清凌凌的视线,后面准备说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难道要直说萧安并非她的良配么?
穆令月想将此事再缓一缓,可如今看来,南秀倒像是默默懂了。
李潼忽然盯着她笑起来:“你与南姑娘情同姊妹,若她知晓你对萧安的心意,而她又一心要嫁萧安,到时会如何对你?”
“这与你无关。”穆令月被戳到痛处,脸色微变。
李潼苦笑道:“方才我说的都是气话,萧安乃护国的将帅,我若敢杀他,圣上必会要我偿命。但若有朝一日,我与萧安只能活一人,你选谁?”
穆令月冷漠道:“我自然选他。”
李潼冷静下来和她解释:“心颜曾救过我性命。之前我收到假消息,去往河州寻她未果,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并非有意令你和穆家难堪。没想到她辗转入宫做了宫女,我总不能看着她在宫里受苦。”
穆令月讥讽道:“所以你便将她收为了外室?”
李潼举手发誓:“我只是买下宅子安置她,好让她有个容身之所,仅此而已。”
穆令月暗暗想,这一次她不在两人间做阻碍,反倒令李潼对自己愧疚起来。看着李潼这一张曾令自己痴迷不已的脸,她只觉得可笑。
她心底隐隐有报复的快感,一字字说:“我倾慕萧安,想嫁他为妻。还请殿下成全。”
……
离开的路上春叶大气都不敢喘。
姑娘那几句话可真是厉害,辰王竟真的没有为难她们。她想想还觉得后怕,辰王威胁人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南秀在帐篷内换好了衣裳,又与春叶往马场的方向折返,瞥见她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人也恍惚,居然这么久都没缓过来,噗嗤一声笑,转身摸摸她眉心,安抚道:“你怕什么?我父亲是当朝丞相,母亲是远征侯嫡长女,辰王还真敢对我动手不成?”
春叶腼腆地笑笑,刚要应答,抬眸发现姑娘身后站着两道身影,惊讶道:“世子殿下?”
南秀立刻回过身,视线先落在了萧安的腿上,有些惊喜道:“你的腿已经完全好了么?”
萧安平稳地朝她走过来,受过伤的腿看不出丝毫异样,果真是好了。
走到她面前,他才道:“不需要坐轮椅了,只是还骑不得马。”
南秀觉得他可怜,大家都去马场那边凑热闹了,他身边却只有云敬陪着,又想到杜倾山,随口问道:“怎么不见那位杜公子陪着你?”
萧安微微笑道:“兴许是我说错了话,惹得他不悦了。”
“啊?”南秀诧异,杜倾山与他的关系向来很好,看起来脾气也温和,二人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会吵架?而且他好像只有杜倾山一个至交,那更显得可怜了。
“你这是准备去骑马?”萧安明知故问。
南秀点点头,试探着问:“要不要一同去看看?”
于是在云敬的目瞪口呆之下,自家世子从善如流地点头同意了。
但方才殿下不是和跑来打招呼的李家公子说,不想看比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