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魔音骤起,诡秘而骇人,风向异变,长孤行独立于白马之上,气场阴冷,如同操纵千军万马一般,冷血无情。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一条狗而已,连主人都不认识了吗!”叶蝉芝大惊失色,四剑客的剑刃突然朝向了自己,完全不受控制。
不到一刻钟,已是血海一片,杀手悉数被黟山四剑客清理干净,叶蝉芝退无可退,不住怒吼,“住手!赶紧给本世子清醒过来!你们敢动我,就是死路一条!”
一人挣扎着想要摆脱控制,可奈何琴音蛊惑人心,根本无从逃离。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山谷,琴音就此终结。
长孤行脸色惨白,反噬来的凶猛,加之他很长时间都没有使用过巫术,一时无法承受。
叶蝉芝捂住被划伤的双眼狼狈逃窜,血泪从眼角滑落,他不停哭喊,“本世子的眼睛!我的眼睛……”
清醒过来的四人也是一脸惊恐,一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马上的人,“残雪一剑,琴音控心,摄人心魂,乱人心魄,你是……巫族妖孽,长孤行!”
闻言,顿感不妙的几人匆匆带着叶蝉芝逃离,长孤行缓过神来,没有赶尽杀绝,血蝶是红色的,夫蒙睿一定还活着,他就山谷之下。
长孤行牵着马往下走,崖壁很高,但下面是九流江的主干,江水很深,夫蒙睿坠下来之后应该会顺着江水的流向被冲走,可他身上有伤,情况一定不容乐观,必须尽快找到他。
沿着主干走了整整一夜,大白累的喘不过气,长孤行不得不下马休息一下,河道正在变窄,不远处已隐约出现了分支,通向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该何去何从,他难以判断,夫蒙睿还在等他,如果走错了,极有可能会失去那个人,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长孤行一下瘫软跌跪在地,声音无助哽咽,“你究竟在哪里?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不可以……”
他用尖锐的石块划破手掌,将血滴在控心琴上,拨弄琴弦试着再次幻化血蝶,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徒劳。
“不……”长孤行抽泣着,眼眶早已湿润。
马蹄声不断靠近,一抬头,长孤行猛地站起身,“黑子!”
他试着安抚黑马的焦躁,大白已经不能赶路了,他不确黑马是否会接受自己的驯服,他从来没有骑过夫蒙睿的灵骑。
“黑子,带我去找他好吗?”
黑马一声长鸣,长孤行拉紧缰绳,黑马挣扎着一路狂奔,他竭力控制着黑马,临近江流的分支处,黑马一跃而起,沿一条支流疾驰而下,夫蒙睿一定被汹涌的江水裹挟去了这个方向。
黎明渐近,天际泛白。
疲惫不堪的长孤行一路强撑着继续找寻夫蒙睿的踪迹,每过一刻,心中的不安也会加重几分,睿郎,求你了,再等等我。
是他!长孤行跌跌撞撞地下了马,心中的急切难以诉说。
夫蒙睿被河水冲上了岸边,背上还插着一支断箭,伤口并不深,长孤行用力拔出剑,夫蒙睿吃疼地呛了几口气,晕死过去。
长孤行紧紧搂住夫蒙睿,轻抚上那张脸庞,温热的呼吸,跳动的胸膛都让他激动不已,“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丢下我一个人的。”
楼中,郎中包扎完伤口走了出来,紫离亭还没开口,郎中就摇着头走开了,看来是没救了。
推门声让叶蝉芝异常敏感,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谁?”
“蝉芝。”紫离亭推门走了进来,欲言又止。
“离亭,郎中怎么说?”叶蝉芝语气中带着迫切。
“你先把伤养好,等回了翼城,你的眼睛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治好。”紫离亭安慰道。
“庸医!”叶蝉芝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掀翻在地,生气地颤抖着身子,“该死的傅雪里,本世子绝不会放过他!”
“那个人不是傅雪里,我深知傅雪里的实力,若你说的属实,他不可能会用巫蛊之术。”
“本世子亲眼所见,怎会有假?黟山四剑客更是断言傅雪里就是昔日的巫族长老长孤行,可江湖上都传言长孤行被一箭穿心,早就尸骨无存,更何况那张脸……明明就是傅雪里。”
紫离亭长长叹了口气,“一切确实过于诡异了,先是残雪银剑现世,现在又是巫蛊之术蛊惑人心,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必须找到真正的傅雪里。”
“哼!”叶蝉芝一声轻哼,“你觉得傅雪里还会活着吗?早就听闻巫术诡秘骇人,现在看来,长孤行极有可能利用傅雪里重生,好一个巫族妖孽。”
紫离亭攥紧了拳头,雪里已经死了吗?不!他必须要查出真相。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先回翼城。”叶蝉芝压着怒火,“都是你,非得要夫蒙睿的命,他可是西平镇国大将军,怎么可能有那么容易被杀死,还因此惹怒了傅雪里那个疯子。你不是已经毒晕傅雪里了吗?怎么可能拿不到江湖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