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百里零散着只有几户人家,客栈却从不缺生意,这是前往千湖城的要塞,很多行路的人都会在此落脚,桌子上剑痕斑驳,陈年老旧,看来这里也发生了不少惊心动魄的事。
四人手持长剑走入店中,视线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周围的人也在观察着每一个来客,江湖上纷争不断,从不会停歇。
落下坐,小二立马迎了上来,一人开口点完菜,气场依旧冷酷,视线刚触及,瞬间躲闪而过。
夫蒙睿放下了酒杯,压低了声音,“黟山四剑客,看来是冲着傅雪里来的。”
两人坐在窗边,周围没什么客人。
长孤行淡然地继续吃着饭,“指使他们的恐怕另有其人。”
“何以见得?”
“客栈里空间有限,他们四人包夹极具优势,可他们没有急着动手,反而一直在观察,应该是在等信号。”
夫蒙睿皱了一下眉,“江湖令真是个棘手的物件,不能直接扔给六冥谍网吗?”
“我想去趟千湖城,小一不能一直待在闭塞的药都。”长孤行玩笑道,“睿郎是怕了吗?”
“哼。”夫蒙睿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有长孤长老在,何人能伤我分毫。”
长孤行轻笑出声,“我自是会好好保护夫蒙将军。”
两人相视一笑,满溢甜腻。
即便睁眼,还是漆黑一片,透不过一点光亮,脑袋昏沉得要命,长孤行警惕着周围,他刚才明明在客栈休息,怎会突然被带来了这种地方,这是哪儿?夫蒙睿又去了何处?
“夫蒙将军。”长孤行试探着喊道。
“他不在这里。”黑暗深处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何人?”
许久,依旧没有任何回答。
长孤行只觉得身体发软无力,看来是被下药了,在他身旁的人不知敌友,也看不清长相。
他从腰间拿出两颗红色圆豆子扔向空中,蛊虫展开翅膀飞起来,周身燃起火焰,点亮了四周。
“这是何物?”一旁的人一脸惊讶。
“七星火蛊。”看清眼前的人,长孤行表情复杂,竟然是傅羽思!他被困在了一个山洞中,主使的人难道是眼前的人?
长孤行试着站起身,迷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去,他现在行动很不便,挣扎了几次还是无果。
“好好待着吧,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傅羽思的语气显得很无力。
“你也中毒了?”长孤行运了一下气,原来不是迷药,而是中毒了。
“是。”
“何人所为?”
傅羽思摇了摇头,“我醒来就在这里了,连你在旁边都是听你的声音才知道的。”
长孤行没再言语,他得想办法尽快脱身,他试着催动体内的食毒蛊,毒蛊蚕食他所中的毒还需要一段时间。
“雪里,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但我并没有杀大哥,也没有陷害你。”傅羽思试着辩解。
“屋内只有你我二人,凶手不是你就是我。”
“但我们都喝过掺了药的茶,我如何杀的了大哥?”
“难保你喝下茶不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你完全可以和别人勾结设局。”
“雪里,在你眼里,二哥就是这样的人吗?”傅羽思出声质问。
“我只知道傅成茗并非我所杀。”长孤行冷声道。
“那你就认定凶手是我?为了庄主之位?为了夺取江湖令?”傅羽思一副被伤透的模样。
长孤行没有答话,他分不清真假,也不想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他本来就不是傅雪里,他在乎的只有那一人,他必须尽快运气排毒,然后去寻找夫蒙睿的下落。
“我知道大哥不是你害死的,虽然大哥平时对你很严苛,但我知道雪里你并非记仇狠毒之人,当时我想带你走只是为了保护你,现在跟二哥回翼城也不晚,我会向爹爹解释清楚一切。”
一条黑色细长的蛊虫从长孤行耳朵中爬出,他表情痛苦,强行运气排毒的过程很难受,用白玉瓶将蛊虫装好,待蛊虫消融完毒素,又会变成白色,那时可以再重新种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