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花和杨铁也无奈,杨妮的决定就是他们的决定,谁还敢说什么呢?
杨铁又喝了两杯酒,突然哭了起来:“和平啊,也是命苦,以前做梦就是要搞项目,要回上海,现在呢……全部都让我们杨妮做了,还真是麦和平在天之灵保佑啊。”
“可不嘛,保佑保佑,等到来年清明节,我们要多给麦和平烧点纸,多多的保佑保佑你。”吉花越说越动容,跟着杨铁一起流眼泪。
杨妮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心绪也慢慢的平和了不少:“保佑麦子和麦苗就行,我啊……也许从一开始人家就没有看上我啊。”
“保佑麦苗做什么?又不是他的儿子,你这丫头可真是的。”吉花蹙眉说道。
正在说话的时候,隔壁的张婶突然冲进来:“哎哟,你们全家都在家里悄悄的吃大餐喝大酒,我说在外面敲门这么半天都没人答应。”
看见张婶来了,杨铁也不像以往那样起来让座,只是努努嘴,让她坐在一旁,顺口问了一句:“吃了吗?”
张婶尴尬的笑着:“吃过了,吃过了,还没到吃中午饭的时间呢,你们咋就好酒好肉的吃上了呢?”
“家里出了大喜事,可不得吃一顿吗?你也别客气,还是来一块儿吃点吧。”吉花一边说一边谦让着让张婶往炕上坐。
张婶这才半推半就的拿起了筷子,将手里的小本子拿出来:“知道你们老杨家有喜事,这不,我也过来报喜来了,吉花啊,你上次央及我做的事,我现在给你反馈了啊。”
“你们俩婆娘还能有什么事,你们几个人待在一起每天都在说闲话,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现在还在本子上给别人记下来。”杨铁现在腰杆子很硬了,有了杨妮撑腰,他说话底气也很足。
杨妮抱着孩子玩耍,也没有说什么话,倒是吉花坐在张婶旁边两个人窃窃私语。
“妮儿啊,你大哥的事,你还是想想办法啊,他活得不得劲儿,我们这做父母的……唉,你看看那家子人,现在连我们去看孙子都不乐意,这算什么事嘛。”喝了几口酒,就只剩下不断的抱怨。
以前杨妮搞研究,他们就算是家里有任何事,都不敢去找杨妮说道,现在趁着点酒劲,总是希望能得到杨妮或多或少的解决。
杨妮蹙眉,每次说起表哥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凭借她的能力,也就只能送钱送物,仅此而已。
杨铁又砸吧了一口酒,直接用手抓起桌子上的羊排往嘴里送,努力的掩饰自己的泪水:“妮啊,你好了,你可不能忘了你大哥啊……”
张婶和吉花递了一个眼神给杨铁,杨铁看见犀利的眼神,马上闭嘴,不敢再继续谈接下来的事。
杨妮埋下头吃东西,又给小麦子塞了一口肉,小麦子露出两个门牙,可爱极了。
张婶见状,咳嗽了两声,想要尽快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
“那个,你们看看我本子上记得这些人,本来吧,那些人知道杨妮一个人,还带着俩拖油瓶不乐意的,关键是还有个小杂毛,大家都觉得名声不好,我可是托了很多人才帮说媒的。”张婶煞有介事的道,说完这句话,佯装是这个家里的功臣,眉眼往上翘。
张婶把本子放在小矮桌上,瞟了一眼桌子上面的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吉花轻声道了一句:“张婶,要不你吃点吧,一边吃一边说。”
说完,还给张婶递了一块羊排,张婶接过来就啃,眉开眼笑的道:“这不是妮子当上了副厂长吗,在我们这里就是一个大官嘞,非得是县上工作的人才能配得上才是啊,可惜了……”
杨妮左手抱着麦子,右手翻着一本书,压根没有注意到张婶是在说什么。
张婶递了个眼色给吉花,继续絮叨:“带着两个孩子,还希望南方入赘的,真是不多啊,我是一批一批的选择,一个个的淘汰,这不,你看看现在本子上面的人只剩下这几个了,要不改天约来看看。”
吉花盯着杨铁:“杨二,你说行不行,你给个准话,要不咱们挨个儿约到家里来看看?”
杨铁看着张婶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的记下来了好些人,张婶的文化程度不高,会写几个字,很多不认识的字都只记了一个音。
“梁好学,这个名字有文化啊,年纪嘛大了点,都三十二岁了,还带着一个老娘……这……我看也不太行啊,怎么上门入赘还带个老娘呢?也没个正经工作嘛,我们妮儿现在是副厂长,怎么也得找个吃公粮的是不?”杨铁摇摇头,立马说不行。
杨妮埋头在书里,完全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
吉花也摆摆手:“对啊,至少要找一个吃公粮的,以后不能让我们妮儿养着他啊,这不是吃软饭吗?我们杨家是招上门女婿,但是绝对不招吃白饭的。”
吉花说的这话铿锵有力,张婶却冷笑了起来:“你们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吃公粮的人还能在你们家当上门女婿,你们可真是脸大啊。”
一句话,将吉花和杨铁都说得哑口无言。
是啊,即便是杨妮已经成为了厂长又怎么样,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小地方,在这个芝麻大的地方,还能找到什么样的人呢?
吉花瞬间也没了底气:“那要不,明天就约来家里瞧瞧。”
杨铁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杨妮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没得挑,况且还有两个拖油瓶呢。
杨妮看见小麦子已经睡着了,将孩子递给吉花:“猫猫已经睡了,那个小的马上就要醒来了,你们看着点,我现在发现了一个技术难关,马上就要去看看。”
她说话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外面的军大衣,飞一般的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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