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锁应声断裂,他一脚踢开铁门,带着她走进那间角房。
大片光线射入暗沉的空间,血腥味扑面而来,引得鹿衔枝瞬间反胃,几欲作呕。
“枝枝,枝枝!”看到鹿衔枝,旖躁动起来,不顾牢牢将其束缚住的铁链,小弧度挣扎起来。
少年帝师一头乌黑长发凌乱披散,漂亮的面容被不少血口子损伤玷污,自眼角渗出的血液分割五官平衡。扣在脖颈处的圈锁更是将其折磨得血肉模糊,瘆人不已。
曾经风光霁月的人,如今被凌虐得仿若刍狗。用“狼狈”这个词完全不足以形容这画面带给鹿衔枝的视觉冲击。
鹿衔枝冷冷阖上眸,视线不敢往下移。
她一时说不清楚心里是悚然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属于怀慈的心疼与撕裂夹杂在其间,几乎要叫她一颗心炸开来。
“睁眼,看看。”魇将她放下来,撤去那只与她十指相扣的手。
见她无动于衷,他怒然,语气中的漫不经心褪去几分,掺杂上强硬,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睁,眼。”他已然怒极。
鹿衔枝深呼吸一口,睁开眼,对上旖染血的眼眸。
旖朝她伸出手,指骨颤颤,看起来艰难至极。
鹿衔枝沉默不语,一时没有对策。
旖绝对不能死。他一死,整个因果彻底脱轨,再也扭转不回。
可若是想让魇放过他,以魇多疑排她的性子,必定会视她为仇敌。
一个落魄无依的帝姬,实则没有话语权,说不定,魇一生气就会杀了她。
“说说看,他该怎么死?”魇自鹿衔枝身后将她虚拢在怀,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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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以他妻为筹码做局,谋他惨死之人,他有心复仇,自然毫无桎梏。
折磨人的手段不一定要森寒恐怖,但是一定要足够有趣,这样才能杀人诛心。
旖不是最爱怀慈吗?只有让他也试试被自己心爱之人背叛的滋味,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鹿衔枝自然不能让旖就这么死掉,可她也实在做不到低声下气地恳求魇。
立场不同,对错不同。
站在魇的立场,他只是想杀一个同样想杀他的人,一个敌人。有错吗?没有。
可站在怀慈的立场,魇才是她的敌人,同床共枕的异心人。
鹿衔枝突然想明白因果在何。大概,因立场不同产生的矛盾和冲突占据主导。
“舍不得?”魇微微眯起眼,瞳仁中的暗红凝聚出弑杀冷戾。
鹿衔枝下意识出言反驳,“没有!”脑海中思绪千回百转,她一时想不到破局的最佳走棋。
魇笑起来,环住她的力道增大几分,两人间的空隙缩小。
他俯首,将下巴轻轻搁置在她发旋处,愉悦不已,“你亲手杀了他,好不好?”
少年的声音太轻太浅,好听至极,在这一刻竟能化作蛊惑人心的魅妖,引人犯罪。
鹿衔枝一动不动,闻言,脊椎发寒。
“我。。。。。。怕。”她愣愣道。
魇一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笑出声来。不大,却摄人心魄,令人惴惴不安。
一个连枕边人都敢欺骗,敢利用,敢伤害的人,她不敢将利刃对准别人?
不是不敢,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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