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地体会到了在官场之下,家族势力是如何的盘根错节。
带着这样的收获重新回到晏州,计才良见到了晏州知府——杜信升。
这个人,是他的未来的上峰。可计才良看得出来,他的才能和学问,甚至眼界和格局,都处处不如自己。
仅仅是因为有一个好出身,他就能平步青云、高高在上。
其实那时候,计才良还无心考虑婚姻大事。只不过,身边人人都跟他讲,他一个青年才俊,前途无量,正应该找一个能对自己的仕途有助力的岳家。
说的人多了,计才良也忍不住就寻思起了这事儿,自然而然地,他的脑海中就浮现了杜家,浮现了在那场诗会上,杜心琼的身影。
杜心琼……高门贵女,万千宠爱。
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是自己这样的家世,即使是杜家那样的疼爱女儿的人家,也是会欣然地把女儿嫁给自己的。
计才良嘴角的笑意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实不相瞒,当时,我真想去看看关家伯父的脸色。”
“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不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杜心琼静静地听他把这些话说完,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到了手心里。
计才良仍旧在继续说着:“起初,我也是想好好待你的。毕竟你是无辜的,而我也的确需要杜家对我的帮助。”
他忽然抬眼盯着杜心琼,问道:“你说实话,倘若你曾不知道这些事,我待你,难道
不算很好吗?”
杜心琼恨声道:“你所谓的待我好,就是指在我面前虚情假意、虚与委蛇,然而在我的背后,十几年来持续不断地蒙骗我,一刀一刀地剜着我的心吗?”
计才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所以你为什么非要知道这么多呢,一直被蒙在鼓里,日子不也可以过得很好吗?”
“你!”杜心琼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气得哑口无言,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计才良接着又说道:“还有,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难道你,就是全心全意待我的吗?”
杜心琼的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母亲,向来对你都是千依百顺,处处忍让。她给的人,你不用,她也未曾有过一句怨言;你生孩子的时候,处处都只用你娘家带来的人,让她这个做奶奶的无处施展,她也依然忍下来了。”
计才良挑了挑眉毛,“这一切的忍让,不都是因为,她畏惧你们杜家的强大,并且深知我还要倚仗杜家吗?”
杜心琼忍不住问道:“那她为什么又……”
“为什么会同意我把冬儿换过来的事情?”计才良抢断了她的话,反问道:“你以为,这是为什么呢?”
杜心琼道:“就因为侵地一事,我没有第一时间替你去奔走周旋,你们母子两个,就都因此而怨上我了,是吗?”
“当然不是。”计才良笑道:“你还真是够迟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