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陈芷愣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她抿抿唇冷淡道:“陈公子既然已经知道,那就不要再纠缠于我。”
而他们说话这幕也让在对面茶楼上喝茶的两人看在眼中,不过二人虽然看到一样的景象,心情却大不相同,宁衡微微松了一口气,完成媳妇交代的任务,让他的心情格外好,甚至唇角都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反观另一人却死死皱着眉,目光直直望着外面,连端到唇边的茶水都忘记喝,身上的冷气嗖嗖直冒。
“这段时间一直烦青师兄照顾,难得有机会请您喝一杯,这是雨后龙井,入口微涩但久品甘甜,就像男女之情,两人没在一起时,总觉苦涩乏味,但当两人心意相同后,那萦绕心头的感觉,只觉得世间最甜的蜂蜜也比不上。”宁衡笑着说。
“苦,难喝。”
青詹皱眉,也不知听出宁衡的弦外之音没有,只浅浅抿了一口茶水就冷着脸,提剑起身而去。
宁衡也不觉扫兴,自己独自饮完杯中茶水,就放了一块碎银在桌上,也起身离去。
送走姜柔儿和陈芷,陈嫣把她弟弟叫到一旁的待客的屋中,关上门,转身严肃扫视着魂不守舍的陈年,语气严肃问:
“你和衡宜坊的那位掌柜是怎么回事?”
“阿姐,你一副审犯人的模样,到底要问我什么?”
“你也年纪不小了,有成家立业的想法正常,但衡宜坊的那位女掌柜
不行。”
陈芷言辞坚决,令陈年脸色骤变,他像被人踩住尾巴一样激动涨红脸:“为什么她不行?”
“年儿,我们陈家世代为商,你所娶的夫人也应门当户对,陈芷出身乡野,家中贫寒,如何与你相配?更何况,她已嫁过一人,虽和离,但陈舟已赴京赶考,不论他是否能可考取功名,我们陈家都不能和他们有所牵扯,以免影响陈家的名声。”
陈芷语重心长道。
可陈年却根本听不进去,只愤怒反问:
“就像爹和娘那般相敬如宾?”
陈芷被他顶嘴的话说的面有愠色,只厉声呵斥道:
“放肆,你忘记爹临终前的遗言了吗,他把陈氏绣坊交给你,你便应该有所担当,而不是只想着不切实际的追求什么科举梦,以及奢想娶一个与你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对得起咱们死去的爹吗?”
陈年被训斥的垂下脑袋,面色惨白,袖下的拳头紧紧握着,暗沉的眼眸中满是不甘,视线中,陈芷淡蓝色的衣裙从他的眼前一晃而过,他终于鼓起勇气,猛地抬起头,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那个人影大声道:
“就因为我是陈家唯一的儿子,所以我就不能去追求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娶自己喜欢的女子吗?”
“是,陈家给了你十八年的锦衣玉食,你不是小孩子,应该回报陈家。”陈芷头也没有回声音坚定道。
陈年梗着的脖子瞬间僵住,身体也
在瞬间摇晃一下,他颓然站了半响,终于忍不住闭上眼自嘲的笑出声。
来到屋外的陈芷看着有所犹豫的管家道:
“陈伯,不必为年儿说好话,就因为我和爹的纵容才让他至今仍未长大,对任何事情都是一腔热血后半途而废,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撑得起陈氏绣坊。”
“所以小姐你并非是因为那位掌柜的出身差而反对少东家,而是想看看少东家的决心?”管家何等聪明圆滑,当即就猜道,一脸欣喜问。
陈芷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