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要在我们绣坊里留宿吗?”陈芷瞥他一眼。
她一直记得陈年砸铺子时那个嚣张模样,即便他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也不能让陈芷对他有半分改观!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陈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哪里有得罪过她。
反倒是她处处针对于他,每次来绣坊就对他冷言冷语。
“没有,你让一让,有人还等着付账呢。”陈芷眼皮不抬道。
“我就不让,今日你不说明白,我就不让开。”陈年来了脾气,胳膊往柜台上一撑,眼睛盯着陈芷目不转睛。
他身后排着队的人不乐意了,有个女子抱着两匹布扯着嗓子喊:
“你这人怎么回事,你结完账还赖着不走,没看到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吗?”
“就是,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公子哥就可以赖着不走,我们夫人可是着急使这帕子!”
“我媳妇也着急用这布子给我做衣裳,我说你别耽误别人,赶紧让开。”
“……”
后面那些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出声,陈芷有些不耐烦指指门:“我说陈公子,你没看到那些人在催你吗?咱那边请,慢走不送。”
“小爷,我有银子,我还要买布料,那些都给我包起来,你慢慢算,一匹一匹来。”她越是对他没好脸色,他越是想较劲。
“你……”陈芷指着他,“好,既然是陈公子想要,那我就好好算一算,您的眼光不错,这些都是月彩锦,一匹是一两,
一共是十五匹,那就是十五两银子,我们绣坊概不赊账,你这些才十两银子,陈公子怕是买不起了。”
她略带几分可惜道。
“来,下一位。”陈年后面那个胖乎乎的女子早就等的不耐烦,听到这话,立即上前,一跨就把他挤到一旁,把自己要买的布和帕子一起放在柜台上,阴阳怪气道:
“有些人就像螃蟹,占着路还不走,就该被人捉到锅里,用油好好炸一炸。”
“螃蟹油炸哪里够,得在活着的时候用开水烫一下才鲜。”
后面一位庖厨立即接话。
陈芷忍俊不禁,“有些螃蟹也许并不知道自己是螃蟹。”
“麻雀凑一窝还真是闹腾,小爷我银子多的是,只是今日没带够罢了,十两银子,小爷就买十匹罢了。”
他冷哼一声,即便听出那些冷嘲热讽,也懒得回怼回去,当即就带着下人离开。
下人走在路上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家公子:“公子,您不生气吗?”
“生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布可不是一般的布,是衡宜坊独有的锦布,你说她的绣坊里人那么多是不是就是因为这锦布?如果我们绣坊也能织出这样流光溢彩的锦布,那客人能少吗?”
“公子说的有道理,只是小姐绝不会让咱们绣坊模仿他们的。”下人忧心忡忡道。
“那就不让她知道,她也够辛苦了,这种小事,我来做就行,你告诉绣坊的那些人,必须在一个月……不,五日
内就把这月彩锦织出来。”陈年走路带风,只觉得浑身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