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一站一立,晋察手中还拿着剑,剑尖挑着男人的衣衫。
两人脸色都不算好,她默默坐在床上,不敢说话。
肚子还在隐隐泛着些疼痛,捏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忍不住将自己抱得紧了些,好像这样就可以缓解痛楚。
这个动作惊醒了男人,晋察收了剑,低眸同李彻对峙着,眼睛里一片刀光剑影。
唐宛就这样看着他们安静对视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却仿佛达成了什么一致的决定。接着李彻站起身,沉默走出屋外。
晋察往前走了两步,她没忍住往后躲了躲。男人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向眼手中的剑,力道一松,那剑被扔在地上。
“吓着你了?”
男人语气温和,面对她脸色也柔和起来,丝毫没受影响一般。
唐宛心中忍不住的不安,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番:“我正在睡觉,身后忽然就有人搂住我的腰,我以为是你……”
“我知道。”晋察笑了笑,没等她说完话,单膝跪上床,俯身靠近她,将散落下来的青丝挽到耳后,声音格外温柔,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刚刚没吓着你吧?”
见女人眉头轻轻皱起来,晋察挽发的手没有离开,转而轻轻扶着她的脸颊,微微一笑:“你愿意同我解释,我很开心。我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女子力气本就不如男子,是他强迫你,要追究也是追究到他身上。我并不怪你,你也勿要对我感到害怕。”
唐宛微微愣住,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都有些不太像他会讲出来的话。
却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心中反而越发不安起来。
男人轻轻托住她的脸,手掌温热。见她怔怔看着他,嘴角勾出一抹笑,调笑般捏了捏她的肩膀:“好了,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那半扇门还摇摇欲坠挂在门框上,一个洞大的破口,是被男人踢坏的,风漏进来,呼呼地轻响。
男人在一旁殷勤地伺候女人沐浴,大掌将皂荚搓出泡沫,接着又被沐巾轻轻拭去。氤氲的水汽中,女人白皙光洁的肩背上裸露出大片暧昧的红痕,看起来并无争吵。
侍女垂目不敢多看,安静退出房间。
男人手上力气大,却没有自觉,唐宛轻轻皱着眉,感觉背上的皮肤都要被他擦得红起来。
他刚刚手上还拿着剑,一副盛怒的模样,这会儿却柔情地给她擦背,明明没有生气,却比生气还要更令她心生害怕与不安。
“我自己来。”她往后伸手,想要拿过沐巾。
晋察却没有体会到她的意思,唐宛轻声叹口气,只能直接告诉他:“你力气有些大了,我自己来吧。”
男人仍不松手:“那我轻些。”
这次力气放轻了些,那双手慢慢往下滑,澡巾不知何时从手心中溜了出去,大掌捏住她的腰,力道不轻不重地按摩起来。
“怎么样,还舒服吗?”
他问,手上动作不停,力度适中,既不会让她感到难受疼痛,又让她身上泛起细密的酥麻轻痒。
男人蓦然从身后贴近,呼吸温热,轻轻洒在耳旁:“这力气还行吗,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声音温和缱绻,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唐宛却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忍不住轻轻扭动身体,身体往前倾,想要躲过他的触碰。
晋察站在女人身后,见她这幅急急躲避的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光却徒然变暗,若女人转过身去看见,定要吓一跳。
可她此刻只想着躲开他的触碰,这让男人的脸色更为阴沉,手掌猛地收紧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拢在怀里,挣扎间溅起一片水花,瞬间淋湿身后男人的胸膛和长发。
唐宛终究是不敌男人的力气,只能喘息着靠在他的怀里。腰被他捏得很痛,低头一看,果然是红了。女人鼻尖一酸,眼睛登时就红了,用力打了一下他的手腕。
啪的一声脆响。
“好痛,放开我……”声音也带上泣音。
晋察立即道:“是我的错。”
男人学乖了,知道她吃软不吃硬,道歉也很快。声音温柔,心里却不知想的是什么,行动上更是放肆,眨眼间便进了浴桶,这里容纳她一个人绰绰有余,可男子人高马大的,难免就有些拥挤了。
于是她整个人都被他举起,大掌穿过腋下,手臂肌肉鼓起,线条流畅又漂亮,带着难言心悸的力量感。她就像一只被单手拎起来小鸡,在半空中扑棱着,水声哗哗。
“放我下来!”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骂道。
回到恒竹山居,晋察将她从马车抱下来,就这样一路抱着她回到房中。
“还没消气呢?”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轻声笑:“鼓鼓的像只小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