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方见溪还能逼着她见他。
至于以后回江阴候府,那到时候再说。
……
方见溪白日里一番表白之后,只觉心中甚是舒朗,他虽心里想着见她,时时刻刻将她放在眼前才好。
却也知道不能逼着她,就带着林忠出去办事,将霁月楼留给温景元,给她个安静。
他甫一进书房,就看见书桌上一支竹筒,他拆开来看,是一封密信,只写着简简单单一句话。
穆世子不日来杭。
穆朝恩要来杭州府!
方见溪将纸条放在火上点燃,他看着火苗思索,穆朝恩来杭州,到底要做什么……
前些日子穆贤妃小产,圣上却未给镇国公府安抚,穆朝恩又当庭给江勤之难堪,不过才刚刚出禁期,不好好呆在京城,这来杭州又是要做什么?
方见溪站在案前思虑良久,思考自己在这中间究竟漏了什么,十七来给他回话,他才回神,自己竟写了满满一页纸。
镇国公、世子、江勤之……
“三少夫人白日里在房中并未出门,用膳也正常,晚上珍姑娘醒了去照料了半个时辰,旁的倒也没别的了。”
十七站在下面弯腰将手臂抬到眼前给方见溪回话。
方见溪将纸揉作一团,抬头就瞧见十七手腕上挂着个鲜红的镯子,十分显眼。
“你不必同我说这些,我只知晓她饭用的如何。”
他不想监视她,只想知道她好不好,如今知道她一切还好便已足够。
十七回过话又福了福身转身打算出去,到门口时却听到方见溪清冷的声音。
“你手上镯子哪里来的?”方见溪盯着十七手腕上的镯子。
夜色深沉,这镯子在烛火映衬中更显得像血一样,刺着他的眼。
十七知晓他的脾气,将镯子退下,回身捧在手中递到他眼前。
方见溪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看出应该是宫里出来的东西。
“她倒十分喜欢你。”
方见溪冷笑一声,将镯子重新还给十七。
“她既给了你,日后便好好戴着,她重情,日后见她每次都要戴,别让她伤心。”
温景元心软又重情,今日若他是她,定会给他一个耳光,打得口中出血也不能泄愤。
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恐怕心里是还念着那点情分……
他待她自是情深意重,却不知温景元心里和他,到底是何情分。
方见溪抬手,白日里她的咬痕已变得青紫了,此刻却又感觉一阵阵地疼……
江阴候府每个人都有她的绣品,现下连不过见过一面的十七都有了她的手镯,他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