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
所以全家人都知道秋迟在哪上学,就连四岁的儿子都知道,只有他这个一家之主不知道?
为什么他印象中有残存的“兰花堂”呢?秋迟真的在梅花堂?他甚至将家中管家也叫了来,问道:“你可知道大小姐在哪里上学?”
管家非常不解,但还是有自己专业素养的:“回郎君,大小姐在第一幼学梅花堂入读,还交了几个好友呢。”
程信:……合着连个管家都比他知道得多?
摆摆手:“下去吧。”
梁之语对郎君的生气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秋迟的病。事不宜迟,上午体检,想必下午那位老大夫也会回到仁心堂看诊了。原本她是想与郎君有商有量,父母两个一起带上秋迟去看病,现在看来也不用了。
于是下午的时候,梁之语就带着程秋迟去仁心堂了。小儿子程冬降听说是这种事,表示也要跟着去。梁之语有些不耐地安慰道:“乖,阿娘是带姐姐去看大夫,不是去玩耍。”
程冬降却很有些成熟:“我知道的阿娘,我不用您照顾我,我也想去看看姐姐。阿娘,您放心吧,我能顶用,我是我们家唯一的男子汉啊。”
被自动忽略的程信:……
他此时还在书房处理公务呢,并不知道一家三口都走了。
程秋迟也有些感动地捏住弟弟的手。虽然他一个四岁的小人儿说什么“男子汉”怪好笑的,可她是受用的。
到了仁心堂,老杨大夫果然在坐诊,见是上午那个小女娃来了,还有些高兴:不怕病人病的重,就怕病人不想治。
这时候来了,至少说明小女娃回家是告诉了家里人的,而她能做主的家里人也很重视在乎她,所以这时候就过来了。才过去半天不到呢。
只是……这来的人是不是有点微妙,孩子娘亲、孩子弟弟?孩子她阿爹呢?死了?
老杨大夫心念百转,只是没有宣之于口。
梁之语已经一脸感激道:“听我家女儿说,大夫您医术高明,一眼就看出了病灶,还让她回家与我们好好说说。我们全家都特别感谢您。您看看,该如何调理她的身子呢。”
老杨大夫便先问过梁之语,从前他们是如何照料程秋迟的,吃过哪些药,刚出生时就是个什么情形。
梁之语事无巨细,回答得一清二楚。
老杨大夫就满意地点了点头,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娘亲,有些富贵人家的男女主人将孩子送来给他看病,却连儿女吃过什么药都说不清楚,也不知道儿女的情况,一问三不知,还不如下人懂得多。他就很无奈了,这些人吧,说他们不爱自己的孩子,倒也不是,不然也不会听说他医术高明就急着往仁心堂送;可说他们爱自己的孩子吧,也不太像,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这位梁夫人倒是知道很多,可见对女儿很上心。老杨大夫自己也有两个孙女,和程秋迟一般年龄,对孙儿孙女一视同仁,还让他们一起学医,因此最看不上重男轻女的举动。这位夫人看起来对两个孩子倒是一视同仁的,他心下就为小女娃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