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宁云简静了几息,幽幽发问,“这点时?间够朕对你做什么??”
“……”崔幼柠气得用手推他?,“总之你快回去,左右我们明?年春便成婚了,你再忍忍。”
天底下敢这么?对他?的只?有崔幼柠一个。宁云简抿了抿唇,捉住崔幼柠的两只?手,带着她圈住自?己的腰,低声开口:“阿柠抱朕一会儿,朕便乖乖离开。”
崔幼柠挣脱不得,只?好在他?怀里提醒:“不能太久哦。”
宁云简沉默须臾,念及她的名声,终是点头应下。他?抱了不到半盏茶时?间便松了手,盯着崔幼柠将栩儿送上来的补药喝完了,再喂她吃了颗蜜饯,方转身离开。
他?克制再克制,仍是忍不住在踏出?门前回头看向崔幼柠,压抑着心里翻涌的苦涩与不安,平静开口:“朕总觉得,阿柠如今不似从前那般喜欢朕了。”
说完这句,他?垂下眼眸:“不过其实也不妨事,即便如此,也已好过一年前许多。”
崔幼柠一怔,望见?宁云简眉宇间的低落,知晓若不赶紧哄,他?今晚怕是又要睡不好,当即快步上前把他?拉回来,急声道:“哪有不喜欢你?”
她用右手握住宁云简那根修长?好看的食指,缓慢套进套出?,在他?骤然变得深邃幽暗的目光中轻轻开口,意有所指:“你我都?这样了,你还担心什么??”
宁云简凝视着她手上的动作,心口猛地一颤,喉结不由滚了滚,半晌才哑声道:“的确不必担心。”
她已将所有都?交给了自?己,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染上了他?的气息,刻上了他?的印记。
宁云简抿了抿唇,不再多思,转了话头:“明?日你来葵水,定会很疼,就别给朕写信了,朕明?晚会来看你。”
“明?晚?你来看我?”崔幼柠一呆。
“嗯。”宁云简镇定答道,“届时?阿柠听见?有人敲窗,三声长?一声短,便让婢女给朕开窗可好?”
“你一个皇帝,夜里爬进女儿家的闺房……”崔幼柠憋红了脸,“这不大好罢?”
宁云简蹙着眉纠正:“不是爬,是翻进去。”
有什么?两样!
崔幼柠羞怒道:“总之你不许来,好生在宫里忙你的政务。”
宁云简沉默片刻,低低“嗯”了声。
崔幼柠看着宁云简那张无双俊颜,闭了闭眼,踮脚亲了亲他?的唇,柔声哄道:“我无事的,栩儿熬的姜糖水很有效用,喝完就不疼了。”
宁云简垂眸看她:“那你把她叫进来,朕问问事实是否真?如你所言。”
“……”
宁云简直接气笑了,凉声出?言:“明?晚戌正时?分?,朕准时?敲你的窗子。你若敢不放朕进来,朕便在你屋外站一宿。”
站一宿?
“你疯了?”崔幼柠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宁云简冷哼一声,捏了捏崔幼柠的脸,尔后视线往下扫去,忽地眸光晦暗,声音喑哑:“今夜再送一件给朕,可好?”
崔幼柠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嗯?”
“昨晚送朕的那件弄脏了。”宁云简眼眸微垂,凝望面前的娇靥,伸手去勾她手指,顶着那张圣洁清濯的俊脸恬不知耻道,“再送朕一件。”
崔幼柠这才反应过来,羞恼得语无伦次:“你……你你……”
弄脏了?如何?弄脏的?她不敢深想。
面前之人当真?是当初那个光风霁月、清冷自?持的云简哥哥么??莫不是被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