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干什么?
闻钰微不可查的皱了眉。
“你变成大姑娘了。”
闻钊拉住她的手,“苗条是好看,但瘦成这样可不行,中午想吃什么?让阿姨做,你挑食挑的那么狠,还爱过敏,这么些年都没人给你做饭,唉,你说你是何苦。”
这是装慈父环节。
闻钰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语调平直:“我现在已经不挑食了。”
话音刚落,二楼栏杆处趴着的女人拿着高脚杯,她的嘴角还有红酒。
跟下面的闻钰打招呼,“小钰啊,回来这么突然?”
余窈跟当年一样风情万种,她被闻钊宠着,或者说是圈养,整个人像只矜贵的波斯猫,真丝睡衣慵懒的垂下。
“我——”
闻钰没有说完,那只高脚杯直直地朝她的脑袋砸下。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拽进熟悉的怀抱,鼻间闻到裴砚青身上那股沉木香味。
保护她是出于本能,不出两秒,裴砚青很快松开她。
这高度要是砸到,肯定头破血流。
杯子里的红酒泼了一地,有几滴溅在闻钰的高跟鞋上,像凶案现场。
余窈没有觉得她过分,满不在乎:“手滑了。”
闻钰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还认为是自己害死了闻书然,她是闻书然的亲生母亲,当然有理由恨她。
闻钊分明是有点懒得管,但外人在场,他还是装装样子,愠怒着朝余窈说:“怎么回事,一天天的没正形。”
“没关系。”
闻钰抽了两张纸巾,把污渍擦干,“余女士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也是正常的。”
余窈听出她在骂她老,顿时又要发怒,被闻钊一个眼神制止,他有点讨好地看向裴砚青:“让裴总见笑了。”
裴砚青的态度不冷不热,他现在更关心闻钰。
这次见面,是谈生意。
裴砚青不缺生意,他之所以会答应,是因为闻钊无论怎么说,都算是闻钰的父亲。
闻钊故意让闻钰和裴砚青撞见,是因为他希望这生意更顺利地谈下去。
余窈生气了需要哄,很快闻钊也上楼了。
闻钰坐在沙发最远的位置,抓了本杂志看,和裴砚青宛如陌生人。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加湿器在发出细微的声音。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回闻家,也不是故意制造的这次遇见,你相信吗?”
裴砚青盯着她的侧脸。
闻钰眼皮都没抬,她说:“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