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我好不甘啊。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温暖的力气拉开了无法动弹的我。
在朝为官的允谦听闻府里巨变,匆匆赶回。
他将我拉到身后,抬腿踢开面目狰狞的丑儿。
「姑母,您没事吧?」
17
三日后,公主府一案证据齐全,大理寺判决既出。
沈凛、杜浣衣残害太子、蓄意谋反,处秋后问斩。
丑儿或者说沈千里谋杀良民、意图伤害公主,终身囚禁天牢。
沈迢迢废除公主府嫡女的身份,我将她安置在天牢不远处的草屋,每日负责给她的亲生哥哥送饭。
天牢阴苦,惨叫不绝。没几日,她便不愿去送了。
沈千里饿了几日,开始隔着牢墙厉声诅咒着自己的妹妹。
最后竟在有意讨好我的狱卒纵容下越狱成功,杀害了她。
狱卒们悠悠赶到时,他站在血泊里啃咬着沈迢迢躯体,眼神歹毒。
后来,我不再得空打听他们一家的恩怨。
因为允谦证明了自己的皇室血脉,拙封皇太孙,不日就要亲政。
父皇母后心疼我为除奸佞,多年蛰伏隐忍,将我接去皇宫与他们一道颐养天年。
公主府从此改为太孙府,允谦却不大乐意他一人独居。
这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虽然文韬武略,引得朝臣信服,但他还是改不了偶尔会叫我娘亲的习惯。
我想为他选妃,可我又怕遇到沈迢迢那样爬床的歹人。
好在没多久,他将镇远侯府的独女领回皇宫,羞涩却坚定地说,这便是他心仪之人。
那女子英气飒爽、性格开朗,三分肖似同样是将门之后的太子妃嫂嫂。
父皇母后为他们赐婚,这两位情窦初开的少年姑娘当即羞得烧红了脸。
那时,我便知道,前世最后的心结也该散了。
接下来是独属于我的新生。
番外
我是金锁,我的妹妹便叫银锁。
我们的名字由青楼的老鸨取自一句诗词。
铜雀春深锁二乔。
这样一句并不旖旎的诗句,却在恩客的眼中别有一番滋味。
在遍体鳞伤的夜晚后,银锁会用她幼稚天真的幻想安慰我。
「金锁,如果我们是那位公主,一定睡的是最软的草床吧?」
她的话就像农民认为皇帝每日挑的是金扁担。
我被逗咯咯笑,想起许多年前我们在慈幼局的生活,大抵也是这么开心。
京中的慈幼局在十多年前的大灾后得了公主照拂。
孤儿们不再吃了上顿没下顿,不再光着身子睡在地上。
我们甚至还有玩具和教导诗书的先生。
整个慈幼局都知道这是公主的恩德。
只是这样一个疼爱孩童的公主却并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