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知道啦,别催别催,我转过来就是。”
她这么应道,挺直后背坐直身体,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转了过来,双手还从水底伸出,伴着水声撑在了浴缸上。
沈凌是只柔韧性格外好的猫猫,尽管她从未接受过任何正规的舞蹈训练,依旧能以各种崎岖姿势歪在家里的沙发靠背抱枕椅子上,想要挺直背好好坐时也能弄出挺拔美丽的芭蕾舞演员模样(假象)。
现在她就是故意坐的像个芭蕾舞演员,挺胸抬头,放下双肩,撑起双手。
——在什么都没穿,之前正坐在浴缸里洗澡的状态下。
捏着花洒守在浴缸旁,只是想给她洗个刘海的薛先生:“……”
“怎么啦?”
沈凌故意歪头,并特别浮夸地——动作幅度大到生怕对面人看不出来——往身上撩水花。
“阿谨,你不是说让我转过来嘛,我转过来了呀?不洗刘海了?”
哼哼哼,让你躲,让你忍,让你不睬我,看看,傻了吧。
沈凌见薛谨完全失去了反应,羞恼之情立刻被得意之情盖过。
薛谨对她的评价完全符合——一个不被教训就能皮上天的家伙——此情此景,望着仿佛变成傻子的阿谨,沈凌的胆子剧烈膨胀,理智剧烈丧失——
她想了想自己曾在深夜电视看到的剧情,就撑着浴缸壁直接站起来,打算迈出浴缸去洗手池上方拿肥皂,来个更加浮夸的“做作丢肥皂继而做作捡肥皂”动作——
可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压抑过久的危险物品仅仅一条毛尾巴就能点炸,完全不需要设计动作故意诱惑的环节——更何况她做那些动作其实没什么诱惑只有可爱——
沈凌还在踮脚去够肥皂架子,就觉得背后猛地一痛。
她毕竟是个连橡皮小黄鸭戳肩膀都会缩一缩,洗发水泡沫滑过都会觉得痒的娇气姑娘。
——被猝不及防地被猎人的格斗术按在洗手池上方的镜子上,整只都被抛起摔进池里,双腿勉勉强强够到瓷砖地的仓皇挣扎——
她当然会觉得痛。
她一痛就生理性地淌眼泪,被捏住下巴扭过头时,眼里已经是雾蒙蒙的一片了。
她像只猎物那样被抵在了浴室的镜子上,不远处扔在地上的花洒不规律地呲出大量水花——刚才它在某个东西僵硬着忍耐时,已经被生生捏断了。
沈凌一片模糊的视野里只有纯粹的藤紫色,等她眨掉了几滴眼泪,才看清他兽瞳深处剧烈收缩的瞳孔。
大型猛禽压着她的双手捏着她的下巴缓缓凑近,可怕的兽瞳转到她的脸上,吐息缓缓喷在她眼角的位置,上面还蓄这一颗的泪珠。
沈凌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什么东西。
她觉得自己应该很后悔,应该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可却莫名像个被麻醉的猎物那样四肢发软——莫名其妙的温度从大脑烧到尾骨,明明是冰凉的镜面冰凉的水汽却莫名变成热乎乎的泡沫那样在她后背爬动——
好奇怪。
她明明没有被麻醉,她明明没有踏入任何捕猎的陷阱。
她只是……心甘情愿地,一头撞了上来。
良久,就在沈凌怀疑自己的症状可能是发烧的时候,打量她的猎人动了动。
他收紧禁锢她的手,伸出舌头,舔掉了她眼角的泪珠。
“嘘,别急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