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个冲动地跑到我家来向我求亲的男人,我依旧相信那一刻的他是真挚的。”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在无人逼迫的情况下,跑来跟一个女子求亲。
林曦和不是不爱她,他只是更爱他自己罢了。
沈衡说完,转身看着身旁的苏月锦。
“这就是我和他的故事,不那么荡气回肠,也没有坊间传闻的那般狗血,就是一份在现实面前连苟延残喘都维持不下去的脆弱爱情。而我之所以会说这个故事……”
她眨了眨眼。
“你从来没当面说过喜欢我,所以我下面说的话,如果是我会错了意,你只当我发疯了,听过便算了;若是我说中了,也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看着天边的夜色,她一字一句地说:“权势、地位和身份是我从心底深深厌恶过的三个词。我是那么深恶痛绝它们的可笑,但是依旧那样无奈,只要是生活在凡尘俗世的人,都难免因着这三个词而变得面目全非。”
“同你的相识,我感激上苍,这真的是它对我的厚赐。我喜欢上了你,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保持在朋友的范围之内。我们可以无话不谈,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坐在房檐上聊天。但是情爱一事……”
她微笑着看他。
“我已经不是十五岁的少女了,也早已过了天真的年纪,我只想踏踏实实地嫁人,老老实实地相夫教子。说句不知深浅的话,端王府的门槛太高,沈衡的步子迈得再大,也怕摔得万劫不复。”
即便再坚强,她也只是个女子。那样刻骨铭心的践踏,她真的没有勇气再承受第二次。
沈衡走后,苏月锦一个人去了书房。
在他坐下来便能触及的位置,有一只木质的锦盒,不是什么名贵的材质,上面的雕花甚至都有些破旧了。
那是他年少时第一次偷偷上街买回来的。
那时他就在想,他一定要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装进这个盒子。
事实上,他也确实那样做了。
满满一沓白色的信纸,是藏在锦盒里的秘密,也曾是他年少时躺在病床上最大的慰藉。
他闭了闭眼,怔怔地看着那上面熟悉的小篆。
曦和:
见信安好。前段时间,你说你身子不舒服,我查了一些医书,发现有一个方子是针对你的症状的,这次顺带让人给你带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