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回应什么,只一味重复,“你放过我。”
冯斯乾闷笑,他拽住我,拽进自己怀里,火热的薄唇贴着我耳朵,“我上钩了。”
我情不自禁抓着他衬衫,在他胸膛颤栗。
“韩卿。”如果世上有一个男人,将我的名字叫得危险又动听,那一定非冯斯乾莫属,“上钩的鱼只能钓上岸,别无选择。”
他吻着我,从耳垂到锁骨,我没有感受到半点温柔调情,只感受到他对我的压抑控制。
不露声色,却越缠越紧。
晚上冯斯乾有应酬,在河东路一家会所,下班后我们同乘一辆车,司机先送我回住处,又载着他从小区驶离。
我上四楼刚出电梯,就察觉氛围不对劲,401拐弯的角落有人影在晃动,并且不止一个,是一群。我干这行敏感度很高,毕竟结梁子太多了,我当即意识有麻烦了,转身要回电梯,过道的声控灯忽然在这时亮起。
范玲玲坐在一副折叠椅上,额头和下颌骨的纱布还没拆,只露出眼和鼻子,凶神恶煞发号施令,“堵住她!”
黑漆漆的周围瞬间蹿出四五个又糙又黑的彪形妇女,像是常年干体力活,满脸颤巍巍的横丝ròu,叉着腰形成一堵人墙,乌泱泱地包抄了我。
我晓得大祸临头了,别人我还能对付,范玲玲是不见血不罢休,我故作镇定同她对峙,“黄威的面子,在局里关不住我,你不长记性还跟我过不去。”
范玲玲啐了口谈,也啐在我衣服上,还我那日的一啐之仇,“韩卿,收拾一个人的办法很多。”她走到我跟前,“打啊!我雇你们来看戏的?”
不得不说,她弄来的这群泼妇真够彪悍的,动作又快又重,噼里啪啦跟打咏春拳似的,招招避开了要害,专门掐脸拧屁股,冲着毁容我下手的,既没有明显外伤,又全是细碎红肿的破口,报案都解决不了,比我打她那次要狡猾。
我知道越反抗越容易激起范玲玲的愤怒,她更非要往死里收拾我,收拾到我服软认输不可,我没有挣扎,抱头蜷缩在墙角,咬牙死扛着。
范玲玲骑在我身上,揪住我头发,迫使我上半身都支起,“不是挺横吗?林宗易威胁我男人必须当天撤案,韩卿,你够能耐的,同时玩两个男人。”她使劲拍打我脸蛋,打得啪啪作响,“你妈当年有你这点道行,不至于被我撬了老公。”
我蹬腿踢她,“范玲玲,打人不打脸。”
她抠着我嘴,摁住后脑勺用力朝地砖上磕,“浪蹄子,我还治不了你!”
范玲玲打过瘾了,翻下身呼哧呼哧喘,几个妇女搀扶她站起,她扯下卷了边的纱布,扔在我脑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我,“别让我在江城再看见你。”
我吃力爬起,范玲玲对准我胯骨又踹了一脚,这才满意,带着她们扬长而去,我强撑一口气打开防盗门,爬进客厅,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好半晌没缓过劲儿。
这一夜我直接在沙发睡的,连挪到卧室的力气都没了,天亮我给蒋芸打了电话,让她陪我去一趟医院,果然不出我所料,清一色的皮外伤,有三十多处,加到一起凑不足一个轻伤鉴定,即使报警,有黄威在后面戳着,范玲玲顶多步我后尘,在审讯室溜达一圈就出来了。
蒋芸提着一袋子药,站在医院大门的台阶上,“真他妈手黑,差点把鼻子打歪了。”
我揉了揉嘴角,“她门牙镶上了。”
蒋芸搂着我肩膀大笑,“五十多的老女人,满口的钻石牙有个屁用。”
我大煞风景说,“咱们也有五十那天,别拿女人的青春当笑料。”
蒋芸把药袋子丢地上,“真扫兴,你自己回去吧。”
我找到薛诚,请了一周病假,他在电话里问我具体什么病,我说灰指甲。
他莫名其妙,“灰指甲也算病?”
我反问,“传染吗。”
他想起电视里的广告,“一个传染俩,传染啊。”
“那不得了。”我干脆挂断。
第三天夜里,意料之中迎来了冯斯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