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他笑着感慨,“我对于总是拒绝我的女人特别感兴趣。”他俯下身,“这算犯贱吗。”
我心不在焉,余光偷瞄冯斯乾,“林董真幽默。”
他系完最末一颗纽扣,“这是你第二次评价我幽默,希望第三次换一种评价,比如。”
他挨着我耳畔,“很迷人。”
我气息有些乱。
林宗易没有同冯斯乾告别,他径直离开。客厅忽然陷入非常压抑的气氛,冯斯乾把玩着林宗易没带走的打火机,不知思索什么,我站在墙角,不安注视这一幕。
好半晌,他起身直逼我,我往后退,他逼得更狠,我无意抓起窗台上空置的花瓶,冯斯乾眼神掠过瓶子,嘴角噙着一丝很意外的笑,“你想怎么。”
我望进他眼底,他眼里深不见底。
冯斯乾走到我跟前,我整个人像被钉住按下暂停键,无处遁逃。没有男人敢直面挑战他的威慑,何况一个不了解他并且反抗多次失败的女人。
他食指沿着我眼睛、眉骨和微微开阖的唇瓣,一点点移动,覆盖,厮磨,“还敢有下一次吗。”
我宁可他不言语,他用这副表情说话比沉默更危险。
我颤抖一松,花瓶从手中脱落摔得粉碎,“我怕你误会,才让他藏起来。”
冯斯乾一把扯住我,我奋力推拒可无济于事,我感受到牙齿扎入皮ròu鲜血淋漓的刺痛,许久才停止。
冯斯乾的脸仍旧埋在其中,“偷偷养备胎是吗。”
我说不出话更像默认,激怒了冯斯乾,他臂弯搂住我脖子拉进浴室,随即拧开浴霸,湍急的水流顷刻间俯冲而下,灌入鼻孔和耳朵,我无法呼吸,本能张开嘴汲取氧气,然而强劲的水柱击打着喉咙,致使我不断挣扎,“冯——”
喊叫被水声吞没,我躲避着水流,发梢在刺目的光影之中飞溅,我拼命喘气。
“记住了吗。”
他是来自地狱的魔,披着光风霁月的皮,行着赶尽杀绝的恶,我抽身的一霎,他才揭露本色。
水面倒映出狼狈娇弱的我,也倒映出湿透的他。蒋芸说,情感的最高境界是徘徊在生与死的一线之间。不是肤浅的虐待,不是腌臜的花招,而是一方带着仇恨,惩戒,征服欲,一方带着人性的矛盾,道德的禁忌,苦苦浮沉,一面在挣扎逃避,一面又情难自抑,痛苦而无望地沦陷进漩涡里,那样激荡出的欲念最为致命,刻骨又失魂。
冯斯乾是我二十六年最失控的离经叛道,我渴望回归正轨,弥补这份错误,可它把我死死地缠绕,冯斯乾用身份和权力的倾轧,制成一个牢笼。
当所有都结束,我趴在他胸膛,卧室没有开灯,黑暗如潮涌从四面八方席卷吞噬,冯斯乾是漫漫长夜唯一的光热。
我有气无力,“开灯吧。”
他触及到开关,紧接着溢出一簇极为微弱的黄光,笼罩我们不着寸缕的身躯,他眼眸幽深,在无止境的夜里颤动,像草原上的雄鹰锋芒又明亮。
冯斯乾撂在枕畔的手机屏幕这时亮起,来显是殷怡。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接通。
那边大吼,“是你干的?”
冯斯乾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电话,“什么。”
殷怡爆发了,“人都被捕了,你还装无辜吗!”
他耐着性子,“你自己恢复理智了,再来找我。”
“冯斯乾!”殷怡在他挂断的前一秒制止,“我父亲都没罢免他。”
“你搞错了。”冯斯乾波澜不惊,“我从未罢免他,他是犯法了。”
“犯法?”殷怡咄咄逼人,“他不是不谨慎的人,除非你挖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