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后仰,漫不经心转动着真皮座椅,“不是跟踪,是巧合。你定的那家酒店,有我的投资。”
我攥着拳,我好像陷入一个陷阱,比我引诱冯斯乾的陷阱更大更深,一旦陷阱对准了谁,那个人插翅难飞。
我紧张到涣散失焦的眼睛凝视着风平浪静的冯斯乾,他同样耐人寻味凝视着我。他用这种方式再次警告,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最好收起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处于他的掌控中,不要妄想和殷怡掀起风浪,也不要妄想不付出代价就挣脱。他像是沼泽里伸出的藤蔓,无声无息地捆绑我,我可以冒死遁逃,等待我的下场只会是残忍的溺亡。
冯斯乾不容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欺骗戏弄他一次,再让他失手第二次。
“冯先生是不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我。”
他笑着问,“如果你没有露馅,是不是要吸干我的血才收手。殷怡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不切走我一半的身家,她不会善罢甘休。既然韩小姐肯帮她,一定默认她是正确的,瞄准了我的ròu。”
我不语。
他笑容一收,眼底风起云涌,“你不了解这潭水有多深,却敢助纣为虐,韩卿,成王败寇,输者注定要接受赢家的惩罚。”
我说,“惩罚到什么地步。”
他思索了一秒,“腻了为止。”
我看着他,“想要吸你血的人始终是冯太太。”
冯斯乾解下颈间的条纹领带,“她是我太太,这笔账我不能找她算。”他将领带捏在掌心,“过来系。”
我犹豫了片刻,从他手中接过领带,“还系之前那样吗。”
冯斯乾食指探入我衣领,轻抚胸口的一粒红痣,“可以。”
我感受到粗粝的茧子,我一抖,本能挪了半步,冯斯乾比我更清楚我会作出什么动作,他拽住我,不准我逃离,仍旧抚摸着,仿佛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碰触,“胸针为什么不戴。红宝石和你的红痣很配。”
我仓促系好扣结,又理正领带的尾端,“太贵重,在公司不合适。”
我刚要后退,冯斯乾深不见底的眼眸忽然定格在我面容,像狐狸一般妩媚上吊的眼角,再到潮湿红润的唇齿,他一把扯住我裙带拉进怀中,我顷刻间动弹不得,眼前是他乌黑浓密的发茬,半点不露头皮,蔓延出洗发水的味道,以及他盘根错节像月牙的发旋儿。
我发梢也垂落,散发着晚香兰花的味道,在我们之间萦绕,丝丝缕缕,缠得纵情又肆意。
他挨着我耳朵,“不疼了。”
我意识到他指什么,表情有些不自然,“疼。”
冯斯乾瞳孔内漾着水色,“晚上我过去。”
我将他固定在腰间的手掰开,“都告诉你了,不行。”
他淡淡嗯,“揉一揉就好。”他不知想起什么,视线饶有兴味掠过我,“不过,手不管用。”
从接触冯斯乾那一刻,我无比好奇禁欲者堕落,清白者污秽,理智者发疯是什么模样,是他让我产生强烈的渴望去揭开谜团,这世上没有比冯斯乾更符合禁欲,清白和理智这三种特质的男人,当我揭开了,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堕落的禁欲者和发疯的理智者是最野性的,最致命沦丧的。
他们的一切都那么直白强硬,使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