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挨近半寸,鼻尖粘着他的鼻尖,“这一生,敢骗你的女人唯有我一个,冯先生永远会记得我,忘也忘不掉。”
冯斯乾继续望着我,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我却演绎出我们什么都做了,连眉眼间也漾出似有若无的水雾,好似情浓之际的崩溃与凄美,此时冯斯乾掌中盛放的不是韩卿,是一朵被恣意毁掉的野玫瑰。
走廊的电梯门在这时响起,402的住户拎着外卖进门,冯斯乾回过神,他推开我,跨出玄关。
“斯乾!”我唤他名字。
他在敞开的电梯前止步,没回头。
我冲上前抱住他,依依不舍地黏着,“下次再来,我不放冯先生走了。”
冯斯乾手指摁住电梯,脚下没动。
我又吻他颈侧,相比喉结和凸点,颈侧的血管更薄,对温度也更敏感,那样积蓄了我所有功力的一吻,哪怕再轻,也击中冯斯乾冰封的心。
他自始至终一言未发,连走进电梯面朝我的时候,他都再未给予我一个眼神。
我目送电梯从4变3,2,1,停住再未起落。回屋拾起冯斯乾没带走的烟盒,还剩下五根,他坐了五十五分钟,抽了十五根。
我学着他的样子,嗑出一支倾斜含住,压下打火机,“韩卿。”我也学他的声音,“你挺像个妖精。”
我噗嗤笑,何止像妖精,更像快成仙的妖精,否则如何撼动得了他这尊不近女色的佛呢。
男人沦陷于一个女人的温柔陷阱,过程有快有慢,比如格调高级的,性格寡淡的和见多识广的,这三类男人就特别慢,面对诱惑无招胜有招,拿着对方,拿得越起劲,女人越劣势,局面莫名其妙就颠倒了。对付这种男人,循序渐进绝不行,火苗一旦熄了,女人便被判了死刑,必须速战速决。从我勾搭冯斯乾至今,正好三十七天,他不仅不再排斥我的出格,今夜甚至还接受了我的吻,代表他已经一点点松动,期待我下一步会出什么招数引诱他,冯斯乾越来越渴望感受我引诱他的时刻,感受我带给他的冲击力,疯狂的刺激感与不可告人的禁忌美,当他开始主动搂抱我,便是他彻底沦陷的一天。
第二天去公司,我察觉周围的气氛异常古怪,尤其是公关部和秘书部的同事,看我的目光充斥着一种八卦和窥探,大企业里稍有风吹草动就天翻地覆,但是传闻从没轮到过我,我在华京基本不凑热闹,更不与人深交,我的目标是冯斯乾,就只冲他来,多余关系不建立也不维护,所以我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我正打算找赵秘书打听内幕,她从饮水间煮了咖啡回来,在独立的助理格子间门口喊我,“韩卿,冯董让你去他办公室。”她把咖啡交给我,“顺便带进去,辛苦了。”
我心不在焉接住杯子,“今天大家有点不对劲。”
她十分诧异看着我,“你没收到你的寻人启事吗?”
我比她还诧异,“谁寻我啊。”
她说,“等下。”她回到自己办公室,很快又折返,塞我手里一张纸,“印了六百多份,公司员工人手一份了,保洁阿姨都有。”
我低头一看,果然是寻我:韩卿,江城头号渣女,抢我现任,夺我前夫,睡我前前夫,偷我前前前夫,勾我前男友,与我相同遭遇的已婚女性多达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