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办完事正好路过大厦,手机没电了,不知道怎样联络您,只好又走了。”
殷怡垂下眼睑,端起咖啡杯摇晃着,“我住十一楼复式,不是告诉韩小姐了吗。”
我恍然大悟,“我忘记了,最近棘手的事情太多。”
殷怡没说话。
我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抱歉,冯太太,我只请了一小时假,要马上回公司了。”
我起身告辞,绕过餐桌的时候,殷怡叫住我,“韩小姐。”
我步伐猝然停住。
她意味深长说,“我是你的雇主,我希望韩小姐谨记这一点。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务,皆大欢喜,我不会亏待你。假如无法使我满意,我这个仇人,比韩小姐以往的仇人都麻烦。”
第14章舍不得
殷怡这番威胁软中带刀,我完全迈不动步子了。
她拎起皮包,将三张钞票垫在托盘底下,随即站起,“伪装成一条听话的狗,骗取我父亲信任,一步步偷天换日敛财夺权,瞒着所有人变成一匹狼,他不应该罪有应得吗?”
我看着她。
殷怡冷笑,“冯斯乾从来不是狗,他一直是狼,无所不用其极鸠占鹊巢,把喝人血当成乐趣,尤其玩借刀杀人这招天下无敌,”
我只觉头皮一阵阵恶han,辨不明孰是孰非。
“我不管你撞见什么,听见什么,希望韩小姐遵守契约,我给你酬劳,你替我做事,我和他之间我是弱势,你的道德感千万别给错人。”
殷怡说完,拉住一名路过的侍者问洗手间的方向,然后扬长而去。
我闭上眼定了定神,离开咖啡厅。
我上车不久,殷怡也现身了,她站在屋檐下打了一通电话,紧接着一辆奔驰SUV泊在门外,型号颜色和冯斯乾某一辆座驾一模一样,车牌号B6打头,冯斯乾的是B8,驾驶位男人仅仅露出半张脸,戴一副金丝眼镜,我顿时认出是纪维钧。分公司的一把手如此高调,和大老板开同款,明显是不服气,给冯斯乾难堪。
我打开相机功能,连续拍了几张,保存进相册。殷怡那句鸠占鹊巢,暗示冯斯乾为权势抢了属于纪维钧正牌老公的位置,纪维钧输就输在不懂收敛,野心外露,殷家认定他不容易掌控,殷家需要的女婿必须有才干,又甘为傀儡。冯斯乾不爱殷怡,她出轨他不介意,但这个奸夫的存在却危及了利益,之所以没铲除纪维钧,他执掌华京期间恐怕做了不少不可告人的勾当,纪维钧在华京同样有自己的势力网,一旦发生对峙,惊动了董事局,深入追查两败俱伤。
我心烦意乱点燃一支烟,降下车窗,使烟雾向外溢散挥发。
没错,我会吸烟,那个下大雪的早晨,我故意装作不会,是我看到冯斯乾在我索要香烟的时候表情并不好。他不喜欢女人浓妆艳抹,讨厌女人骨子里有野性,他很传统,过度刚烈自我,而传统的男人对抽烟和纹身的女人一向没有好感。
其实抓殷怡的马脚,冯斯乾手到擒来,用不着我出马,他答应我提出的交易,肯定想要借我手去办他不能办的事,他一点不沾血,依然保持风度,并且扮演受害者。
我朝车顶棚吐出一缕烟,林宗易与冯斯乾不合,手段似乎也难分伯仲,他毕竟是殷怡的亲舅舅,我要保全自己,只傍上冯斯乾不行,更不能得罪殷怡,双面间谍还得做下去。
我心事重重回到华京,刚从停车场出来,看见门口聚集着一大批记者和摄像师,正在千方百计涌入办公楼,保安和前台连成一堵墙,竖起抵御的防线,可仍旧面临随时被攻破。
我沿着楼梯边缘上去,一个记者发现了我,“是华京的员工!”
他们举着话筒冲向我,保安试图掩护进门,可根本来不及,顷刻间我被巨大的蛮力拽下台阶,包围在中央,场面一度拥挤混乱。
为首的记者看清我胸前的标牌,“您是冯斯乾先生的助理是吗?工地伤亡的事故曝光后,华京集团迟迟不发声,是否因为监管不力心虚呢?”
另一名记者挤到我身边,“您能代替冯董事长发言吗?详细解答南区建筑楼盘的事故原因。”
我蹙眉,华京集团涉猎哪些领域,我接单之前调查得一清二楚,房产,进出口贸易以及食品产业,在安全性能和卫生标准上从没出过差池,市场口碑极佳,这次的问题爆发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