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红了一张老脸,尴尬地咳了几声,退到一边,心道大医师一双眼睛看着如此温柔,怎得一张口说话就这般尖锐难听,甚至隐约透露出一种不耐烦地暴躁感,叫人不敢靠近。
小秋十分熟练地搬来椅子放在堂前:“大医师,您坐,我去看看。”
长老愕然看着小秋走到自家少爷面前,探脉问诊,不解道:“这、这不是找大医师看病吗?”
他没想到,大医师的问诊方式如此特别。
小秋将几个痛得不行的鬼修并排放到地上,现自己探查了一番,将几人的情况汇报给大医师后,再将人挪到大医师面前,方便大医师观色。
长老在一旁,只能看到全身都被包裹进素色斗篷中的大医师,只有眼睛动了动,一双只有看上去温柔的双眼观察了一会儿,吩咐道:“把他翻过来,解开衣领,露出胸口,将五号药倒在他胸口上。”
小秋如实照做,进屋找出一方小药瓶,将其中的药液尽数倾倒在罗刹族少爷的身上。
不一会儿,长老睁大眼睛,看着自家少爷原本光洁一片的胸口上出现了三个不大的圆点。
三个圆点大小不一,形状也并不是很规则,光看形状,很像是有水珠滴落在身上,溅出的水痕。
长老惊愕道:“这是什么,之前医师检查时,并没有这个东西。”
大医师并不回答,盯着这三点水痕看了片刻,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不是毒,也不是药,而是未曾消散的符意。”
大医师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启唇道:“这符意中未含杀意,对身体也无害,只是会疼而已,若是能忍,疼上三个月也就无事了,若是忍不了……”
大医师表情也有些古怪:“就把衣衫全脱了,在城里跑上十几圈,符意就能自然排出体内了。”
长老傻眼了,就连地上疼到打滚的少爷也傻眼了:“脱衣服?”
大医师“啧”了一声,十分不耐烦道:“这个符意很特殊,若是隔着衣服,无法散发出来,你还是会继续疼下去。”
长老艰涩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大医师直接道:“唯有此法。”
罗刹族那位小少爷愤慨起身,刚站直又疼的面容扭曲。
这种疼痛根本说不清自何处散发,但叫人根本无法忍受。
少爷硬声道:“这么丢人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做的!”
“哦。”大医师下颌轻抬,冲大门的方向点了点,“豪言壮语出去说吧,别在我这占位置,你们可以走了。”
长老悻悻笑了下,搀扶着自家少爷和另外几个侍从一道离开,路上还时不时响起少爷忍痛的闷声。
走出很远,长老脸色才有些难看,啐了一声:“什么大医师,就么没见过这种医师!”
小院里,小秋同样啐了一声:“白日里来叩门,还这般态度,叫我说,就不该给他们看!”
大医师慢悠悠地走回房间,闻言打了个哈欠:“总归人家给了诊金,目前还没必要跟罗刹族撕破脸,就这样也行。”